“剋制啊。”感受著白虎監兵神君那一劍當中的韻味,蚩尤亦是哂笑了一聲。
“對於殺伐而言,最忌諱的,就是剋制啊!”
看著白虎監兵神君的那一劍,原本只是虛掌落下的蚩尤,手中便是陡然間多出了一柄長刀。
正是他隨身的兵刃,虎魄刀!
在這血楓林當中的歲月當中,他不但已經補全了自己的身軀,同時,也找回了自己的虎魄刀——更準確一點,是虎魄刀找到了他!
“殺伐的本質,就是爭鬥的手段。”
“而爭鬥本身,不是為了爭鬥,而是為了求勝。”
“是為了掠奪。”
“殺伐過後,對手的一切,都歸於你!”
蚩尤高聲的道,絲毫沒有因為面前的乃是一個後輩而有所留手的姿態,而是一出手,便全力以赴。
虎魄刀顯現的剎那,白虎監兵神君手中的劍器,便已經炸開來。
“看到沒有!”
“這才是殺伐,全力以赴,不留餘地。”
“剋制?”
“你剋制給誰看?”
“你的敵人,會在乎你的剋制嗎?”
“他會因為你的剋制而感動嗎?”
“不會!”
“他只會覺得你在犯蠢!”
“就如此時,我也覺得你在犯蠢!”
“在我面前講剋制,你是看不起我,還是太過於驕傲,看不清自己?”
那虎魄刀的刀光當中,殺意絲毫不加掩飾。
“殺伐的根本,從來不在言語之間。”
“想要修改殺伐的定義,想要我認可你對殺伐的定義。”
“很簡單。”
“來,殺敗我!”
聽著蚩尤的言語,白虎監兵神君還不曾說什麼,可那些被蚩尤給強拘進來的神仙們,卻已經是無比的膽寒。
能夠成就太乙的,又怎麼可能沒有見識。
他們又如何看不出來,此時是什麼場面?
此乃道爭!
前古的蚩尤,現在的白虎監兵神君。
這兩位在天地之間共同執掌殺伐之道的存在,因為他們各自對殺伐的理解有所不同,而產生道爭!
和其他的道不同——其他的道,或許還有論證的可能。
但殺伐之道,那就是懸掛於兵刃干戈之上的道。
那就是要用血來踐行的道。
這樣的道所形成的道爭,便唯有殺之一途。
——就如同兵家之間的爭端一般。
那正確和錯誤,就只在於殺伐的結果。
勝者對,敗者錯!
而他們此時,就已經陷入了這一場道爭當中。
蚩尤和白虎監兵神君。
這兩位同時執掌殺伐之道的恐怖強者。
一個,是另類的不朽不滅,大羅聯手,都難以將其鎮殺。
另一個,則是先天神金得道,天生的,另類的金剛不壞。
這兩個人之間的殺伐,他們為了殺伐而起的道爭,便可以說是誰也殺不了誰。
而這種殺伐,在他們的道爭之間,顯然是沒有意義的。
故此,蚩尤選擇了另外的一種做法。
道具賽。
他們這些被拘進來的神仙,便是蚩尤和白虎監兵神君這一場殺伐的道具。
蚩尤選擇殺。
而白虎監兵神君,選擇護。
若是蚩尤在白虎監兵神君的面前將他們給斬殺,那這一場道爭,便算是白虎監兵神君敗了。
那執掌殺伐的,定義殺伐的,依舊是蚩尤。
反之,若是蚩尤沒能在白虎監兵神君的面前殺了這些神仙,那這一場道爭,便算是白虎監兵神君勝了。
——那證明,白虎監兵神君,比蚩尤更加擅長於殺伐,也比蚩尤更加的瞭解殺伐。
如此,蚩尤便自然也會承認白虎監兵神君對殺伐的認知。
而這,便也意味著,白虎監兵神君完成了對殺伐的統一,完成了對殺伐的定義與改寫
殺伐的道果,便也由此而生。
其也會在此時,摘取那殺伐的道果,成就大羅。
明悟這一點的剎那,這些被拘禁而來的神仙們,都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緒。
說後悔吧……這大羅之前的道爭,對於他們這些太乙而言,又的的確確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機緣。
只是一個旁觀的機會,便會引得諸多的太乙蜂擁而至……
而他們此時的待遇,何止是旁觀?
那都已經是成為了這一場道爭的一部分!
是那道果衍化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這樣的機緣,是何等之大,可想而知!
便縱然是一些想要觸類旁通的大羅,在這機緣面前,都會去尋求那‘以身試法’的機會。
可若說不後悔吧……
這只是想要偷偷的瞄一眼,就莫名其妙的被捉了進來,成為了這兩位至強道君之間,定義大道的工具——自家的性命,便也懸於這道爭的勝負之間。
這樣的事落到自己身上,誰能開心?誰能從容?
誰能甘心?
誰能感恩道德?
他們這些神仙的修行,本來就極其的艱難了……這突如其來的殺劫,誰能受得了?
而最最讓這些神仙們惶恐的,還在於另外的一重變化。
那是他們神仙道之內,最為根本的力量源頭——是他們神仙的根基。
可隨著蚩尤的抬手,他們這些神仙,都似乎是化作了蚩尤那殺伐體系的一部分一般。
他們的力量,都已經為蚩尤所用。
當蚩尤手中的虎魄刀以一種無比粗暴,無比蠻橫的姿態斬下來的時候,他們體內的力量,都同樣是化作了那虎魄刀一般,要從他們的五臟六腑,從他們的四肢百骸,從他們的三魂七魄當中奔湧而出,將他們給肢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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