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尤,你此次敗給我,不是敗給了我,而是敗給了未來。”
“你的時代,不在於現在,而在於未來!”
軒轅如是說著。
隨著軒轅的言語一起留下來的,還有一道秘法——一道不應該在那個時代出現的秘法。
那是一道駕馭人道的秘法。
而且是駕馭如今這個時代人道的秘法。
那秘法當中,一切的特點,一切的關竅,無一不是和如今的這人道緊密相對。
就如同是互相咬合的齒輪一般!
這樣的秘法,放在那神話的時代,都足以顛覆當時那還不完善的人道。
除非是在那神話的時代,軒轅就已經準確的預見到了如今人道的變化,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留下這樣的秘法來。
“衝擊,複寫,覆蓋?”
作為和人道緊密相連的存在,對於蚩尤而言,那駕馭人道力量的技巧,就如同是本能一般。
任何有關於人道的技巧,在蚩尤這裡,都不存在任何的難度。
所以,心頭浮現出了那軒轅所留下的秘法時,蚩尤就已經是完美的參悟了這秘法的關要,確認了這秘法的用處。
——那秘法,不僅僅是和如今的這人道,無比的契合。
對於如今的這局勢,也同樣是無比的契合。
這是將一個大羅的化身給‘洗白’的手段。
是專門用於針對大羅化身的手段!
以人道的力量,衝擊這大羅化身的自我。
然後重構他的自我,複寫一個‘新’的自我,將其原本的‘自我’,給徹底的覆蓋。
如此,這大羅化身,雖然還是大羅的化身,但卻和原本的大羅,有了區別!
而這種區別,那原本的大羅,不會有任何的察覺。
而且,這複寫覆蓋,最玄妙的一點是什麼呢?
是在於,一旦那大羅的化身被複寫,被覆蓋,那麼這大羅的化身,就會成為人道和那大羅角力的一個錨點。
人道會藉助這化身,悄無聲息的去侵蝕那化身的本體。
最終,將那大羅給徹底的‘取代’。
——或者說,是讓那大羅的印記,成為人道當中,無窮印記當中的一個。
那個時候,那域外的大羅,縱然還依舊是域外的大羅,可他們,卻已經是有了和盤天無法割捨的聯絡,一旦盤天出了什麼變化,那些域外的大羅,最好的結局,都是從大羅的境界上跌落下去。
大羅的本體和化身之間的區別,是主次之間的區別。
那誰為主,誰為次?
那衡量的依據,在於何處呢?
在於經歷,在於記憶!
大羅的化身,乃是從本體當中分出來的——化身之所見,便是本體之所見。
化身之經歷,便是本體之經歷。
故此,化身永遠都只是本體的一部分,永遠都‘造不了反’。
就如同是一本書和一頁書,那一頁書,永遠都是那一本書的一部分。
而軒轅所留下來的秘法,其根本的原理,就在這裡。
一頁書,只是一本書的一部分。
可是,我注六經,六經注我——當解讀那一頁書的人夠多,那一頁書被解讀出來的內容,也足夠的多,足夠的精彩……
甚至於,那一頁書被解讀出來的內容,都已經全部的覆蓋了那一本書呢?
那是‘這一頁書是一本書的一部分’,還是那‘一本書是因為那一頁書而出’呢?
這其間的主次,又該如何定義呢?
書是如此,大羅的化身和本體之間的界定,便也同樣如此!
這盤天當中,無窮生靈,包括那些大羅們,他們所留下的印記當中,有著‘解讀’、‘覆蓋’、‘包容’任何一位大羅的本錢!
這樣的手段,哪怕是蚩尤見了,都覺得歹毒。
不過,蚩尤是什麼人?
是執掌殺伐的人!
對他而言,殺伐是一種手段,是一種工具,是一個通往目的的過程。
換言之,便是對蚩尤而言,只要能勝,那麼殺伐之間,一切的手段,都是合理的,都是正當的。
故此,雖然覺得這手段異常的歹毒,可蚩尤對這手段,卻沒有絲毫的牴觸。
“想不到,在這殺伐之上,我居然都不如軒轅。”
“難怪當初輸給他的,會是我。”蚩尤想著,然後毫不猶豫的,就引動了這無名的人道秘法。
到現在,他都還是不明白軒轅所說的,自己是輸給了未來這句話的緣由。
但他此時卻無比的確認,軒轅的另一句話,是對的。
眼下,這由天帝所開啟的棋局和殺劫,便正是屬於他蚩尤的時代。
對於那些域外強者的化身而言,立於人道當中的蚩尤,便是一個完全無解的存在!
“承天,人道之內的事,交給我就好了。”
敖丙抬手的剎那,蚩尤的聲音,便也透過這人道,在敖丙的心頭響起。
“放心,對於如今的局面,軒轅他們已經有所應對了。”
“軒轅?”斬仙台上,敖丙一愣。
腦海當中,忽的就生出一個莫名的疑惑來。
前古的那些前輩們,尤其是人族的那些前古人皇,他們真的強到了這個地步嗎?
怎麼什麼樣的情況,他們都有預料,都留下了預岸和後手?
那人族當中的變化,人道當中的變化,他們有後手也就罷了。
怎麼這卻整個天地的變化,這玉皇的棋局,他們也留了後手?
那些放棄了長生的人皇們,真的能算得到未來這麼多的變化?
這‘不定’的未來,在那些前古人皇的手中,怎麼就變成了‘註定’?
在敖丙這懷疑的念頭之間,那前古的神話時代當中,剛剛成就了人皇的軒轅,臉色忽的就是一陣慘白。
“壞了,大尤那廝竟是個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