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儒中聖
“而那石碑上的字裡行間透露出前輩斷天，再結合神域詭異至極，和儒修會收到庇護這些輔證來看......我的猜想是對的！”
儒聖殘念轉頭看向謝必安，臉上閃過一絲追憶，“當初的我有這麼聰明嗎？有吧？”
“沒有！”謝必安冷冷地偏過頭去，隨手丟了一顆白子進去。
“有吧......一定有的！”儒聖高興地笑了起來，看著顧祈安的神色中滿是讚賞。
顧祈安小心翼翼地轉頭看向謝必安，卻發現後者冷著個臉，看著遠處的風景，隨手又丟下一枚白子。
而在他看不見謝必安的雙眼中，亦是流露出一絲追憶......
儒聖殘念嘆了口氣，目光又回到棋盤之上，無奈的隨意下了一顆黑子。
又是嘆息一聲，似是覺得不甘心，又看著顧祈安有點鬱悶地說道：“他一個儒修，你抓那麼死幹什麼，接受我的儒道傳承多好啊！”
“你的儒道傳承？”謝必安冷笑一聲，又丟了一顆白子進去，撞開了儒聖殘念之前下的幾枚黑子。
“你一個死了上萬年的老東西，還有你那什麼儒道傳承，最後不也是落得個如今的下場嗎？”
似是想到了神域的慘狀，又像是被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儒聖殘念搖著頭低下，嘆息道：
“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趁我還能撐一會兒......”
顧祈安當即嚴肅起來，滿臉認真地問道：“神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太清楚......”儒聖殘念回答道。
“那個煙......小女孩，究竟是誰？”顧祈安又問。
“不知道......”
“前輩當年為何要斷天，將神域隔絕出九天十地？”顧祈安還是不死心。
“不知道！”
“......那前輩為何要殺盡神域中的所有人？”
“這個我知道一點......”儒聖殘念抬起頭來，像個孩子一樣咧嘴一笑，“這個嘛......肯定跟神域發生的事有關！”
“具體一點呢？”顧祈安追問道。
“......不知道。”
謝必安皺起眉頭，滿臉嫌棄地看著儒聖殘念，開口道：“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當初我怎麼就認識了你這麼個傻子！”
儒聖殘念聳了聳肩，滿臉無辜：
“我就是一殘念，連殘魂都算不上，哪知道這麼多......”
“我存在的意義只是替本體那老東西找傳人，可傳人沒找著，就遇到你們倆把我用來封印神域的意識了......”
謝必安沒好氣道：“你也就那點用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不急不急，時間還夠下完這盤棋的。”儒聖殘念丟下一枚黑子，然後舉起酒杯淺嘗了一口。
顧祈安看著儒聖殘念，滿懷希望地開口道：“前輩，如今這神域還有彼岸花嗎？”
儒聖殘念抿酒的動作頓住，臉前凝出一枚黑子，輕輕一彈進入棋盤，看著顧祈安輕聲道：
“彼岸花......曼珠沙華？是這個名字吧？那東西太詭異了，我斷天之時給因果都斬了，沒了......”
顧祈安神色呆滯，渾身發冷，腦海中反覆迴盪著“沒了”二字......
顧祈安站起身來，白髮飄飄，仰望著神域的天，似乎能在上面看到那個小小人兒的笑顏......
“還請儒聖前輩送我出神域！”顧祈安迷茫地開口。
“不急不急，等我下完這盤......”
“還請儒聖前輩送我出神域！”儒聖殘念話還沒說完，便被顧祈安倔強地打斷了。
前者嘆了口氣，看向謝必安。
後者凝望著顧祈安的身影，依舊是那麼的羸弱，卻又似乎能從中感受到無邊無際的悲傷......
謝必安朝儒聖殘念擺了擺手，滿臉不耐：“不下了不下了，送我們出去吧。”
“真是的，我都已經快死了，還不多陪陪我。”儒聖殘念又嘆了口氣，問道：“無救現在在哪？”
“我也在找她......”
儒聖殘念揮了揮手，一道漆黑的裂縫出現在場間，對著謝必安傳音道：
“你是自由身，九天十地沒發現她的氣息嗎？”
謝必安搖了搖頭，看了顧祈安一眼，後者如今正沉浸在悲傷當中，並沒有察覺兩人在說悄悄話。
“沒有，不過倒是認識了一個好玩的女人......”
顧祈安看到神域的出口出現，抬腳便要跨步而出，卻被謝必安猛地叫停。
“等等！”
謝必安看向儒聖殘念，挑了挑眉。
“反正你也要死了，儒道傳承給我吧，我替你選擇性地教給他......”
儒聖殘念嘴角一抽，看了顧祈安一眼，隨手丟出一本漆黑如墨的書冊，被謝必安隨手接住。
謝必安又開口道：“反正你也要死了......”
儒聖殘念臉一黑，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
“那東西的因果......你接過去吧。”
話一說完，謝必安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直接拉起顧祈安的手就進了裂縫......
只留下一個孤苦無依的儒聖殘念......
儒聖殘念看著還沒下完的棋局，抬手想要掀桌子，可動作到了一半，卻又變成了落子。
落完子後，他想了想，手一揮，兩道氣息憑空從神域當中被他抓了出來，隨後看著棋盤得意洋洋地說道：
“來......必安都快輸了，我看看你該怎麼翻盤！”
儒聖殘念話音剛落，他的對面......謝必安和顧祈安原本的方向便凝聚出一個純白色的小小人影。
白色的小小人影歪著頭看了看儒聖殘念，露出苦惱的表情：“少爺又欺負丫頭！知道丫頭不會下棋還要讓丫頭下！”
“不會下就要學嘛......來，少爺教你......這盤棋已經到了重要關頭，少爺給你表演個神之一手......白子落在......”
話還沒說完，儒聖殘念捻起一顆白子剛想放入棋盤......
一陣風吹過，一切都煙消雲散......
棋盤，美酒和......人兒......
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