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大爺畢竟經驗老到。
\"快,找幾個人幫忙把棒梗送醫院,抓緊時間!\"
院裡有人上前幫忙。
有人推車,準備帶棒梗去醫院。
張氏在一旁哭哭啼啼,彷彿棒梗已逝,不明的人還以為孩子沒了。
秦淮茹含著淚水,望著林建輕聲說道:“柱子喝醉了,你能陪我去趟醫院嗎?”
林建眉頭微蹙,心中有些抗拒。
萬一這個女人對他有了別的想法,往後的生活豈不是麻煩不斷?
然而,看到秦淮茹楚楚可憐的模樣,滿眼淚水,哀求地看著他,林建最終還是心生憐憫。
“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村裡擁有腳踏車的家庭寥寥無幾,那年代腳踏車可是稀罕物。
大家拼湊了三輛腳踏車,同行的另兩人也是鋼廠職工。
他們扶著棒梗與張氏,林建則揹著秦淮茹趕往鋼廠的醫務室。
醫務室晚間總有人值守。
此時前往正規醫院不太現實,公交車早已停運,騎行至最近的醫院至少需要一小時,而到醫務室僅需二十分鐘。
孩子被魚刺卡住,自然選擇就近就醫。
深夜騎車,大家都不敢過於急躁。
林建能感受到秦淮茹摟著他腰部的手勁,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還傳來低聲抽泣。
“秦姐,別怕,柱子只是被魚刺卡住了,醫生用鑷子取出來就好。”
林建盡力安撫。
秦淮茹沒有回應,只是將頭埋進林建的後背,無聲地哭泣。
此刻,她內心滿是委屈與焦慮。
多年來悉心照料張氏,卻換不來一句關懷,反而無端遭受婆婆責備甚至掌摑。
不僅臉頰疼痛難忍,內心更是傷痕累累。
自己究竟圖什麼呢?
棒梗不停咳嗽,張氏不停地催促快些。
一路奔波,十幾分鍾後終於抵達鋼廠門口。
“站住!誰呀!”
守門的保安遠遠便高聲詢問。
“何叔,是我林建,去醫務室。”
林建聽出了何大旺的聲音,趕緊答道。
“是林建啊!快開門!”
何大旺連忙吩咐。
【何大旺好感度+10】
何大旺原以為林建受了傷,聽了他的解釋才放心。
隨後,託著棒梗和張氏的兩位工友進門,林建停下來向何大旺說明情況。
何叔,我們院的秦淮茹家孩子吃魚時被魚刺卡住嗓子了,情況看起來挺嚴重,我們現在帶他去衛生站看看。”
何大旺點頭,目光掃過站在林建身邊的秦淮茹,她的眼睛紅腫得厲害。
“知道了,進去吧。”
“好,那我們進去了。”
林建發動車子,帶著秦淮茹前往衛生站。
到了地方後,他們將車停好,一起跑進衛生站。
今晚值班的大夫換成了一個不認識的大媽。
她正在為棒梗檢查嗓子。
“張嘴,啊——”
棒梗努力仰頭,張開了嘴巴。
醫生用手電照向他的喉嚨,另一隻手持著鑷子伸進口中。
一番仔細檢視後,終於找到了魚刺。
“哎呀,扎得挺深的,再往裡一點就到氣管了。”
醫生用鑷子夾住魚刺,慢慢取出了一根三厘米長、深入兩厘米的魚刺。
張氏看到魚刺被取出,忙上前問棒梗的情況。
秦淮茹也擔心地看著孩子。
棒梗搖搖頭說不疼了。
他看了眼秦淮茹的臉,嘴唇動了動但沒說話。
她的臉腫得很厲害,還有巴掌大的淤青,顯然是捱了重重一擊。
“以後吃魚要多注意,清理乾淨魚刺。
這麼小的孩子,大人應該更留心些。”
醫生說完,揉了揉發酸的眼睛。
“對了,麻煩交下費用,一塊錢。”
醫生話音剛落,張氏便嚷起來:“什麼?一塊錢?這也太貴了吧!不就是拔根魚刺嘛!”
“這不是鋼廠職工,也不是工傷,收費標準就是這樣。”
醫生皺眉,這老太太的聲音實在刺耳。
秦淮茹臉色不大好看,也覺得這錢有點貴,幾乎能買只雞了。
她月薪才二十七塊五,可這錢不能不付。
正打算掏錢時,張氏忽然瞪向林建。
“林建,這筆錢你出。”
林建愣住。
【李大成驚訝值+1】
【王小力驚訝+1】
這兩位是連夜幫忙送來棒梗和張氏的鄰居。
聽到張氏說的話後,他們的表情和林建一樣充滿驚訝。
林建皺眉盯著那個死老太婆。
“憑什麼讓我出錢?這魚又不是我的。”
“這魚明明是你的,出了問題不該你負責嗎?”
秦淮茹急忙拉住張氏的胳膊。
“媽,怎麼能要林建出這筆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