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信,陸晚檸笑著道:“師父給他把個脈就知道了。”
祁慕朝夫很快將自己的手腕放到了洛神醫面前。
於是抱著狐疑的態度,洛神醫將指腹按在了祁慕朝的脈搏上。
片刻,他的面色古怪下來,頗有些心虛,清清嗓子,“倒也不是什麼大事,說起來這也就是緣分,瞧瞧,他雖然中了毒,但這不是遇見你了嗎,我剛好又將這些毒的解毒之術教給過你。”
兩手一攤,洛神醫將自己說服了,“緣分,就是緣分。”
但陸晚檸還是有些不解,“我記得師父這些藥很少會往外賣,為何眼下京城那邊會有這麼多從師父手中流出去的毒藥?”
說到這個,洛神醫便有些氣憤,“自然是被無恥小人偷的。”
不過這事實在是有些丟人,只能怪他識人不清,只擺擺手,“不說這個了,昨日忙得厲害也忘記問了,你們為何會到這裡來?”
“我們原是打算去閩羥的,本想要從圖蘭穿過去,能節省不少的路程,但到了圖蘭發現城門緊閉,實在是不對,就想著繞道而行,但沒多久就在半道上遇見了昏過去的阿依娜莎。”
“去閩羥做什麼?”洛神醫以為這兩個人是新婚燕爾,打算遊山玩水。
不過說起來閩羥的風景確實還不錯,洛神醫清了清嗓子,打算給陸晚檸推薦一點自己從前在閩羥覺得還不錯的地方。
剛要開口,就聽見陸晚檸道:“我爹孃的死或許與閩羥人有關係,我想去瞧瞧,若是能找到害了我爹孃的人,也不枉費他們生我養我一場。”
洛神醫臉上的笑連忙收回,嚴肅起來。
對於陸晚檸爹孃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他會收陸晚檸為徒,還是因著陸晚檸她孃的緣故。
眼下聽她說起這個事情,多少有些傷感,但身為醫者,見過了太多的生死離別,逝去的人偶爾緬懷一下便可,活著的人才更為重要。
於是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你已經有頭緒了?”
陸晚檸點頭,並不打算瞞著他,“可能與閩羥的林昌王有關。”
一聽是林昌王,洛神醫立馬虎起了臉,“這人可不是個善茬。”
提到這林昌王,洛神醫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湧,早知道這人還跟陸晚檸爹孃的死有關聯,當初他就直接一包藥將這人藥死得了。
去年的時候他遊歷到閩羥,在那裡停留過半年的時間,原本與閩羥人相處得還算融洽,甚至想著若是沒什麼事情就在閩羥多呆些時日。
誰知道這林昌王竟讓人將他抓去了林昌王府,打算讓他自此以後留在王府之中專門給王府裡的人看診。
洛神醫本就是個倔強的,自然是說什麼都不同意,最後廢了好一番功夫,又有閩羥某位他曾經救治過的肅王出馬,這才勉強讓林昌王將他放了。
而這林昌王陰險狡詐,洛神醫擔心他背地裡將自己再偷偷抓回去關起來,連夜便離開了閩羥,自那之後,就沒在一個地方過多的停留過。
眼下也是因為這圖蘭發生瘟疫,才在這裡待得久了些。
一提起林昌王,洛神醫還罵罵咧咧的。
陸晚檸聽得也是十分的氣憤。
她瞭解師父的性格,若非是那林昌王做得實在過分了,按照他平日裡走一步看一步,就算是被關在牢裡也吃得好,睡得香的性格,絕不會氣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