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不同意,難不成到時候你就不偷溜出去了?”
“那不一樣的,”祁青瑤扁嘴,“偷溜出去等回來之後肯定要被罵的,但母后若是同意了,我才能玩得更開心,不用怕回來後被母后責罰。”
她可不是怕被責罰的性格。
臉皮厚得堪比城牆了,這些年沒少被訓,被罵,也沒見她往宮外偷溜的動作停住半分。
鎮安廟會當日,祁青瑤一早便到了祁王府。
陸晚檸收拾妥當,打算去喊上桑明月。
這兩日她一直在回春堂裡忙活,上回宴家給的那一匣子銀錠子,陸晚檸給了她。
勉強算是她開鋪子的啟動資金,不夠的她只管去問胡燕支一些便行。
至於她想要開什麼鋪子,這便是她自己的事情,陸晚檸不打算管了。
但這人平日裡忙得很了,腦子裡的弦始終緊繃著,偶爾也得放鬆一下。
陸晚檸到桑明月的房間時她已經收拾妥當打算去回春堂了。
桑稚羽乖巧地坐在桌子前正在吃糕點。
見她來甜甜地喊了聲陸姐姐。
陸晚檸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開口道:“今日鎮安有廟會,要不要跟陸姐姐一起去逛一逛?”
桑稚羽立馬看向桑明月。
但桑明月卻搖了搖頭,“還是算了,眼下我跟小羽在這裡已經給祁王府添了不少麻煩了,不出去還好,若是出去被認了出來,少不了還會引來事情。”
陸晚檸無奈,“難不成你打算讓小羽一直這樣躲著?即便現在不出去,那之後呢?他不需要同伴,不需要朋友?”
桑明月垂眸,“等事情解決了,一切便都好了。”
可日子還長,小孩子的一日和大人的一日是不同的。
陸晚檸前兩天便聽紅菱說了,說桑稚羽日日盯著窗外發呆,樹杈上的小麻雀他一看便能看一天。
她朝著桑稚羽的方向抬了抬下頜,示意桑明月看過去,“你看看他像是不想去的樣子嗎?”
被弟弟那小心翼翼中夾雜著渴望的眼神刺痛,桑明月到底是服了軟,摸了摸他的頭,“你想去嗎?”
桑稚羽搖頭,“我呆在家裡也沒關係的。”
喉頭哽了一下,桑明月將自己易容的工具在桑稚羽面上稍稍動了幾筆,點頭道:“那今日咱們便跟著世子妃出去玩一玩。”
話音一落,桑稚羽的眼睛便像是亮起了兩盞小燈籠。
祁青瑤對於這姐弟兩個有些好奇,陸晚檸說這是自己當初在鎮安的朋友,眼下來京城有些事情,所以便住在了自己這裡。
祁青瑤對此毫不懷疑。
馬車行駛向鎮安的路上,陸晚檸望向窗外的眼神有些恍惚。
這廟會一如往年那般繁華,說起來,她也有幾年沒有逛過了。
小時候最愛跟著母親逛廟會,人山人海里攥著母親的裙襬竄來竄去。
後來她忙著跟在師父身邊鑽研醫術,有兩年的時間沒陪過母親,等她空閒下來打算好好陪一陪母親時,迎接她的便是生死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