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猜能讓祁慕朝這般疲憊的,應當不僅僅只是這兗州的事情,或許,那給陛下下毒之人,也牽扯在其中。
而最有可能的下毒之人,在她看來都已經顯而易見了,祁慕朝與皇帝想必更已經看出來了。
由著他抱了不知多久,陸晚檸覺得腿有些麻了,腦袋轉了轉想要尋個地方坐下,正琢磨著,祁慕朝再次往身前一拉。
這一次,陸晚檸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
她有些不自在,想要站起來。
祁慕朝便幽幽地嘆了口氣,“好累,我昨天一夜都沒睡,一直在陪陛下整理那兗州的礦山賬目。”
掙扎的動作稍稍停下,過一會兒聽見他悶悶的笑,陸晚檸才沒好氣地擰了下他的腰,“世子果真是會得寸進尺哈,蹬鼻子上臉這一點,怕是誰都比不過您。”
今日央著親下臉,明日央著親口嘴,如今乾脆摟摟抱抱沒個正行,那下一回,豈不是直接要到床榻上去了。
陸晚檸臉一燒,抿了抿唇。
但實際上祁慕朝如今心裡確實沒有太多的旖旎念頭,他只聞著陸晚檸身上的淡淡馨香,便覺得自己這一顆心如今終於落在了實處。
約莫算了下這次的事情大概什麼時候能夠結束。
前去兗州的官員如今已經定下。
太子殿下和宋玉回來之後,這件事情便用不到他了。
祁慕朝沉默了會兒,突然道:“聽說我先前派去閩羥的人已經回來了,可帶回了什麼有用的訊息?”
“閩羥的林昌王三年前曾來過明國,還在這裡停留了半年多。”
雖然尚且不能確認這人與害死她父母的兇手到底有沒有淵源,但無論如何,有一點線索,總比什麼都查不到強,一切都要等去了閩羥,見到這林昌王再說。
“等太子回來,我陪你去閩羥吧。”
陸晚檸好一會兒沒說話,有些怔怔地看著他。
祁慕朝面上帶著笑,單手撐著臉頰,饒有趣味地看著她,“你這是什麼表情,怕我屆時會拖你後腿?”
良久,陸晚檸笑了下,突然問他,“你不覺得我自不量力嗎?”
“為何?”祁慕朝面上的笑漸漸淡了下來,“有人這麼說你?”
是有。
前世她與陳文簡在一起之後,曾一度認為陳文簡對自己動了心。
許是因為見過爹孃之間的恩愛不疑,導致她始終以為愛情應該是十分美好和互相信任的。
於是她將自己爹孃的事情告知了陳文簡,還有那枚如今她從不離身的盤扣,也交給了陳文簡。
陳文簡比她的人脈廣,興許能幫到她。
可她等啊等,等了許久,陳文簡沒給她帶來一點的訊息,於是她便主動去問。
可得到的便是陳文簡蹙著眉頭極為不耐,“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若是一直這樣陷在仇恨之中,往後的日子要如何開心的起來,那盤扣被我丟了,你爹孃的事情,往後便莫要再提了。”
“鎮安有段時間山匪猖獗,興許你爹孃的死只是山匪作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