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朝對她這反應很是滿意,唇角微微上揚著,搓了搓她的指尖。
“給你下藥的人,有進展了嗎?”
她看到祁慕朝的目光似乎沉了幾分,上揚的唇角緩緩收回,抿成了一條直線。
“是皇后。”他輕聲道。
陸晚檸有些驚訝,“陛下的毒也是她下的?”
“嗯。”
這顯然有些出乎了陸晚檸的預料,她猜到了皇帝的毒或許是皇后下的,畢竟能夠無聲無息,卻又讓皇帝毫無防備的人,除了她似乎也沒有旁人了。
但卻完全不曾想到,祁慕朝身上的毒,也是皇后下的。
她這一臉的茫然反倒是將祁慕朝跌入谷底的心情變好了一些。
陸晚檸,“為什麼?”
“不知道,”祁慕朝搖頭,“我只查到十月期和我身上的毒皆是出自她之手,但卻不緣由。”
他也同樣想不明白,是什麼樣的仇恨,能讓她給尚在孕期的祁王妃下毒,又這般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給祁慕朝下毒。
陸晚檸覺得自己額頭上沁出了些冷汗,“她是如何將十月期餵給陛下的?”
提到這個,祁慕朝的面色難看了許多,“透過青瑤。”
陸晚檸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帝對祁青瑤十分寵愛,不會有任何的防備,若是祁青瑤帶去的東西,饒是十月期的顏色再鮮豔,只要混合其中,他也不會察覺到什麼。
更何況除非是認識十月期的人,否則單憑銀針是判斷不出來的。
若是祁青瑤知道了最疼愛她的父皇是因為她帶去的那些東西才纏綿病榻,險些離世會是個什麼心情。
陸晚檸幾乎不敢想。
皇后和皇帝這麼多年的夫妻,又是因何走到這一步?
皇宮裡的那些秘辛,果真是稍稍探聽一二便令人遍體生寒的。
這般驚詫地回到祁王府,陸晚檸還沒回過神來,一直到回了兩人的院子,坐下來,喝了口涼茶,這才反應過來。
“那皇后娘娘如今?”
“被軟禁了。”祁慕朝道:“明日太子殿下便到了,陛下的意思是他早晚都要坐到這個位置上,這些事情,他也該瞧一瞧,即便殘忍了些,但往後,也可讓他心中明白,作為皇帝,這世上的任何人,即便是與自己一路走來同床共枕的枕邊人,也不可全信。”
陸晚檸說不出什麼來,只覺得殘忍,卻又覺得理應如此。
翌日,祁慕朝一早便去了知府那裡,這胡二被關了一夜,米水未盡,又被私自用了些看上去不顯眼,但實際上卻萬分折磨的刑罰,導致整個人神情恍惚,仿若已經去了魂般。
一見到祁慕朝,知府立馬十分諂媚地迎上來,“世子爺,昨日那胡府的老夫人還帶著吃食前來,讓下官給攔下了,說什麼都沒讓人進去。”
祁慕朝懶洋洋地瞥他一眼,“怎麼,莫不是覺得我該誇一誇你不成。”
“那倒不是,那倒不是,”知府訕訕,“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
這刑具該用的還沒用完,祁慕朝瞧著那看上去沒什麼殺傷力的鞭子,不太滿意,轉身讓長空將自己特地帶來的,上面帶著密密麻麻細針一般的鞭子拿出來。
朝著胡二努努嘴,“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