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狼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狼是極聰明的動物,似乎是察覺到了她想要退到水裡的意圖,頓時朝她撲上來。
陸晚檸手裡的匕首瞄準狼頸果斷扎進去,小腿被咬中,痛得她頓時滿頭冷汗,但手裡的匕首卻半分沒有鬆開,硬生生地轉了轉,往下劃開了狼的脖子。
可殺了一頭還有一頭,血腥味讓狼群更加興奮,所有的狼都朝著她湧來。
陸晚檸心中絕望,心道要不乾脆把自己毒死算了,也好過被眾狼你一口我一口分屍的痛苦。
另一頭狼朝她也撲了上來,獠牙直奔她的喉嚨。
陸晚檸閉了閉眼,攥著匕首往前拼命一揮。
良久,疼痛並未出現。
她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隻眼睛,只見圍著她的幾匹狼皆已經中箭倒了下去。
每一支箭羽都插在致命處,這人的箭術簡直是出神入化。
英雄!
陸晚檸淚眼朦朧,轉身正欲道謝,卻見那手握弓箭的男子和那被她壓在身上幾番蹂躪的那位病弱世子一般無二。
她揉揉眼睛,瞧見那人捂著唇咳了幾聲,指縫裡溢位鮮紅的血跡。
得,確實是她那位短命未婚夫。
救下陸晚檸,祁慕朝才朝樹上的祁王妃伸手,“母親。”
陸晚檸:“……”
陳文簡果真是在放屁,她就說這祁世子就是她的良人吧,瞧瞧,上天都在幫她。
一驚又一驚,陸晚檸的承受能力實在有限,腿上的咬傷更是疼得她眼前發黑,白眼一翻便昏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她似乎落入了個不算溫暖的懷抱,淡淡的藥草香傳來,彷彿當年陪著母親採藥時賴在她懷裡一般令人安心。
……
陸晚檸醒來時在自己的房中。
強撐著坐起身來,喉嚨的乾澀讓她忍不住咳了兩聲。
腿上的傷已經被人包紮妥當,雖依舊痛得鑽心,但好歹保住了一條命,沒讓這重活一回的性命這麼快就被浪費。
安姨娘聽見動靜走進來,見她醒了面露喜色,到底擔心佔了上風,走過來先對著她的腦袋重重彈了一下,“冤家,你乾脆將我直接嚇死好了。”
天知道家丁跑回來說陸晚檸遇見了山匪時安姨娘險些沒直接暈厥過去。
陸晚檸失笑,“這是意外。”
誰也預料不到的事情不是。
但話說回來,若不是想著要去採藥草上了山,興許她的下場就和那些被直接砍殺了的家丁沒什麼區別了。
安姨娘雙手合十禱告著,“想必是姐姐姐夫在天上保佑著你呢,這件事情與你來說倒未必是件禍事。”
摸了摸她的頭髮,安姨娘輕聲道:“原先姨母不放心你嫁去祁王府,但昨日你竟救了祁王妃,如此一來,你便是祁王妃的救命恩人,待你嫁過去,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祁王府的人也不會苛待了你。”
就像她所說的,等她再給世子生個一男半女的,將來祁世子真的兩腿一蹬,祁王府裡也不好讓她跟著陪葬。
安姨娘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祁王妃無事吧?”
“無事,祁王妃原本想把你帶回祁王府裡醫治呢,但你跟世子尚未成婚,如此一來未免太不合規矩,這才將你送回陳府,又請了雲雀館的劉老前來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