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檸更是完全看出了陳夫人的心思。
陳夫人很聰明,對自己給陸晚檸下的藥更是自信,很清楚她必然是透過男人來解了藥性。
但這個男人是誰,別人不知道,她卻已經有了猜測。
今日驗了陸晚檸的身,確認她非完璧之身,再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聲稱真正和吳二苟且的是陸晚檸,而陳文簡不過是恰巧路過被這兩人拉過去來矇混眾人罷了。
無論陳文簡出醜的事情跟不跟陸晚檸有關,她都打定了主意要將陸晚檸和吳二硬扯到一起去。
陳夫人打的一手好算盤,桂媽媽聽她的吩咐凶神惡煞地朝著陸晚檸走來。
安姨娘擋在前頭,“我們晚檸清清白白豈容得你們如此作踐,這是我安尚華的外甥女,誰想碰她一下,先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陸晚檸冷眼與陳夫人對視,心中已經有了應對的對策,正欲開口,院子外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個下人。
奔到陳夫人面前,顫巍巍道:“祁王府來人了。”
陳夫人神情一頓,莫不是她猜得確實沒錯,那祁世子果真被陸晚檸染指了,眼下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又回來算賬了?
她抬手朝著桂媽媽一揮,“我猜的果真沒錯,將陸晚檸捆起來帶到前廳去交給祁王府,那世子殿下是什麼身份,豈是能容她染指的,如今祁王府要算賬,自是要由她去承擔。”
“不,不是,”下人嚥了咽口水,“那祁王府的人,說是來替世子殿下提親的。”
“提親!?”陳夫人驚愕。
……
來的人是祁王府的管家,一箱箱的聘禮從正門抬進了陳府大門,外頭圍觀的百姓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這門婚事,陳府就是不應也得應。
管家笑呵呵的,“聽聞陳府大老爺的三位千金花容月貌,品行賢淑,咱們世子一見傾心,回去便和王妃說起,咱們王妃疼愛世子,一聽說此事片刻不敢耽擱,立馬就讓我前來了。”
可不是不敢耽擱,就祁世子那身子骨,能活多久都不一定,耽擱下去說不定還沒拜堂呢,人就沒了。
“世子這等身份,咱們這小門小戶的怕是有些高攀了。”陳老爺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訕笑著。
“陳老爺這是哪裡話,咱們王爺王妃最不講究那些,什麼高攀不高攀,最要緊的是咱們世子喜歡。”
管家睨了眼陳老爺,“還是說,陳老爺覺得需要陛下來替世子和貴府千金賜個金玉良緣?”
陳老爺連忙擺手,“這倒不必,這倒不必。”
等陳夫人趕過來時,二人之間已經交談得差不多了,陳老爺恭恭敬敬地將祁王府的管家送出門,回來正撞見夫人一臉焦急。
夫婦二人將事情一合計,都覺得這門婚事著實不妥。
那祁王爺與當今聖上關係甚好是不假,可如今聖上身子抱恙,底下的皇子們各懷心思,臣子們也各自站隊。
陳府大姑娘嫁的通平侯府支援的是二皇子一派,而這祁王府,卻擺明了是支援太子一派。
更何況這祁世子疾病纏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一命歸西了,他們的女兒嫁過去,豈不是擺明了要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