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驚豔 下

柔福帝姬此刻亦是看著李尋香呆呆出神。

先前一路上聽其自吹驚才絕豔、絕對夠格暗中當她的先生，柔福帝姬本是有些不信，現在卻是真信了。

這傢伙，還真有些才華。

難不成姐姐當真會信了他，以為自己是與其相約授課，而非私逃玩耍？

剛回過神來的柔福帝姬正自思忖，下一刻卻小臉猛變，因為她聽到了乃姐的呵斥：“大膽！你一小太監胡說八道什麼，我哪來這等心事！”，

李尋香卻是絲毫不慫，俊逸的臉龐依舊淺笑吟吟：“胡說於否，殿下心中自明。小香子其實並無他意，只想勸慰殿下，人生苦短，過好當下，不要每日在憂思中渡過。何況未來之路雖遙不可見，但實際並非如您所想。既許你今生妖嬈，自能終得有情郎。終有一日，殿下會知道，小香子並非妄言。”

“還胡說，信不信我令你掌嘴！”

茂德帝姬惱意再現，卻隱有了羞意，冷臉轉身間，終又拋下一句：“你且先隨我來，我要看看，你究竟夠不夠格做瓔珞的伴讀。”

見乃姐稍稍走遠，柔福帝姬忍不住低聲埋怨李尋香：“你這般多嘴幹什麼，沒見姐姐都生氣了麼。”

“這你就不懂了，你姐姐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實則是對我越發佩服了。所以，你再無需擔心。這一關已經過了。往後啊，有了我這伴讀，你的好日子就到嘍。”

“當真？”天真爛漫的柔福帝姬立時喜上眉梢，早忘了去追問李尋香先前對茂德帝姬所言的那番話究竟是何意思。

她的年紀尚小、閱世又淺，自無從真正理解李尋香詞中隱喻。

遠處的花廳之中，遙遙看著茂德帝姬跟柔福帝姬及一小太監說話，儘管冰雪似的容顏絲毫未變，沈昭容心中卻起忐忑。

雖說柔福帝姬是在她來之前逃走的，沒了管教不嚴的失責，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又何嘗不是表明，她的教導毫無功效、甚至令柔福帝姬打心裡厭惡，這才會無懼乃姐事後的責罵也要逃離。

這先生之職，不好當，卻不知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高冷的玉容下，難掩的卻是沈昭容的無奈。

身為昭容，位於九嬪之一，可因不得皇帝寵愛、又不知結好於那些掌權的太監女官，導致她幾乎與被打入冷宮者並無什麼區別。僅靠那些菲薄的月俸，只能勉強度日，無法可想之下，也只得接受茂德帝姬的邀約，做了教導柔福帝姬的先生，以掙取另一份薪酬。

這種事，除了她，皇宮之內還有誰會厚著臉皮去做？

沈昭容正自嘆息，柔福帝姬已行至其面前盈盈行了一禮，口中輕喚：“先生。”

儘管心不甘情不願，但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

剛回了一禮，沈昭容便聽到身旁茂德帝姬輕語：“昭容，今兒先不忙授課，先考教考教他，看看究竟有沒有資格做瓔珞的伴讀。”

伴讀？轉首相視李尋香，沈昭容豔若冰霜的玉臉上稍稍顯出一些訝色。

這打哪突然冒出的伴讀？

昭容？

昭儀、昭容、昭媛、修儀、修容、修媛、充儀、充容、充媛，是為九嬪。

輝宗的女人雖多，但九嬪自無可能重疊，故而身為昭容者只有一位，那便是沈昭容。

依數行禮後，色膽包天的李尋香毫無忌諱地正眼打量面前的佳人，驚豔的同時，卻是滿腹疑惑。

如此佳人，怎會不受皇帝老兒寵愛？難不成是因為女人著實太多了？

照那份記憶，這好色皇帝的女人，的確著實可居所有皇帝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