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前途無量

略一錯愕後，趙纓絡的小臉瞬間眉飛色舞：“神助攻什麼個意思？你要如何治他？”

趙纓絡這小丫頭，自是個不嫌事大的主。蔡集的這一番唾沫橫飛，更是惹得她肚中怒氣越發洶湧，此刻一聽李尋香有辦法收拾這討厭貨色，自是興奮不已。

詭秘一笑，李尋香刻意稍稍提高了聲線：“若以中醫角度，要用黃櫱知母兩味，煎藥服之，即可消退。又或者，更乾脆，割一刀來放放血，這些噴子，便經年不能重振也。”

這聲音一經刻意提高，自是引來了輝宗的注意。

這可憐的皇帝老兒本被蔡集噴得既無奈又惱怒，卻不知該到底如何處置，這一聽到李尋香的聲音，卻是找到了暫時轉移目標、喘氣稍歇的時機，趕緊出聲朝李尋香發問：“小香子，你在言何？太宰所述之罪，你可有辯駁？”

“回官家。”依然躺在地上的李尋香卻未起身，只是翻了個個，就那般趴在地上拱手朝皇帝行了個禮，接著道，“陛下，恕小香子有傷在身、又累餓交加，實無力起身，只能這般回稟官家了。還請官家恕罪。小香子方才是在回柔福帝姬，如何治理噴子，故言了一方。至於辯駁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小香子並不想辯駁，也懶得辯駁。太宰想怎樣，便當怎樣好了。小香子不過是爛命一條，不欲官家為難。只不過，小香子更相信，以官家的英明，定不會被有些意欲一手遮天之徒所矇蔽。所以小香子辯不辯，實也無區別。”

李尋香後面的這番話，既拍了皇帝馬屁，又損了蔡集，充分展露了他的智慧，只不過蔡集卻是不屑一顧。

早已認定，李尋香無力翻盤的蔡集，自不在意暫由著這混賬繼續逞一番口舌之利。他早已準備好了最終的致命一擊。

有傷在身、又累餓交加？

趙纓絡的關注點，卻放在了前頭，在李尋香的眼色暗示下，這聰慧的小丫頭立時失聲驚叫：“你怎會如此？我說呢，怎會先前怎叫你都不醒，現在還趴地上起不了身。是蔡集傷你的麼？”

暗中朝趙纓絡豎了豎拇指，李尋香嘆道：“任誰被十幾人痛毆了一整晚，都是傷重難治。何況，我還一日一夜未曾進食。此刻哪還起得了身。若非太宰大人，不想我就這般輕易死去，請了什麼神醫相治，怕是小香子已經嗚呼哀哉。”

“胡說！”以為李尋香又想耍當初以悽慘搏同情那招的蔡集，自是立時出言反駁，以斷絕前者任何翻牌的希望，“不過是餓了一晚，哪來的痛毆。或是手下揹著我動了下手，但最多也不過一些皮肉之傷。”

“既是皮肉之傷，何需請妙手華佗？既是皮肉之傷，何需用那回春丹？柔福帝姬，還請您看看，我臉上是否被人化了妝、改了容？”

趙纓絡湊近李尋香的臉仔細審視，下一刻爆出不忿驚叫：“我說你的臉，怎麼有些不對勁，原來是塗了厚厚脂粉。這裡腫了，這裡青了，呀，除卻這些脂粉，怕是連眼都成一條縫了。哪個混賬東西下得這般狠手，還說只是皮肉之傷。連臉都這般，其他自不用說。真是睜眼說瞎話的王八蛋。”

青腫自然是有，可哪來的連眼都成一條縫？

被柔福帝姬暗罵成混賬王八蛋的蔡集，老臉一陣紅一陣白，全然想不明白，這皇帝最寵愛的帝姬為何如此相助李尋香？後者又是如何搭上的這條線，能得此臂助？更想不明白，李尋香是如何得知，他給其用了回春丹這等神藥？

蔡集當然想不明白。

他既不知李尋香將成柔福帝姬伴讀之事，也不清楚，前者仗著記憶洪流之助，知道回春丹的存在。

這小丫頭，在演技一道上，前途無量啊。若是好好調教，怕是能成一影后。

以眼神向柔福帝姬賞了個贊，李尋香低語一聲：“這便是神助攻。帝姬你當真前途無量。”

得此一讚，柔福帝姬心中卻是得意，越發想惡惡那早看不順眼的蔡集，起身叉腰，秀目瞪向蔡集：“太宰大人，我可不是說你啊。我說的是睜眼說瞎話的王八蛋，還有那下狠手的混賬。太宰大人，請把這些個混賬王八蛋交給父皇發落。好歹小香子也是宮中內東門司勾當官，未經父皇定罪，當由不得任何人動用私刑吧？”

這擺明了是在罵自個是混賬王八蛋！

蔡集心中惱怒，卻又不好回罵柔福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