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另一條大腿，另一個契機

“當真？”童貫霍然起身，下一刻卻是驚覺自個有些失態，一拂袍袖，重新落座，淡淡道，“你可莫要妄言。事若不成，怒了某家，便是你當真是李師師的表哥，也難逃重罰。”

神方兩字出口，李尋香便恨不得自扇兩個巴掌。

好死不死，竟用了這兩字，難免令其重又想起方才之事。

一想到吃那玩意，李尋香便是渾身惡寒。只不過，現在明顯不是多想之時，瞬間轉回心思的李尋香，肅然一派自信神采。

“小狗子確有妙策。不怕說些讓太師您不喜之言，太師的球隊，論真正實力，壓根就不是高太尉那邊的對手。甚至，得以進入後面爭奪魁首的大賽，也不過是先前所遇隊伍因著畏懼太師而故意輸球罷了。論真正實力，十八隻球隊，太師的這支，實是墊底貨色。”

“哼！”悶哼一聲，以示不滿，童貫卻並未多說什麼。

他實也知道，對方所言確是實情。麾下那些玩意，實令其糟心。

一想到過幾日又要遭高丘等人冷嘲熱諷，童貫的一張老臉已陰的可以滴出水來。

“魁首之戰，若不出意外，必不改被人橫掃的結局。到時太師被太尉那邊嘲笑是小，讓官家失望不喜才是真正大事。官家肯定會認為太師您得以進入此次大賽，實是施了什麼下作的手段，那太師您一直以來想要的東西，必更無可能達成。”

“你如此損我之威，汙我之名，就不怕我拿你先祭了旗？”

伴著聲怒喝，童貫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之上，竟將那結實的紫檀木直接拍了個稀爛。

李尋香哪壺不開偏提哪壺，令童貫心中怒意更盛，幾乎都打定主意，若對方說不出反敗為勝之策而只是信口胡吹，直接便拖出去砍了。哪還管李師師的面子，反正後者也當不是真在意這傢伙，一切都不過是其胡謅罷了。

若換了曾經，李尋香必是被嚇個半死，指不定一聲“大爺饒命”就極其順口地噴薄而出，但現時的李尋香，早非曾經。

面對過皇帝老兒的天威，在生死之間走過一遭，又深記遇事不可衝動的至理，李尋香近乎脫胎換骨。

可以說，現在的李尋香，才真正配得起老天帶給他的魂穿待遇。

此刻的李尋香，早已看穿，童貫如此作為，說是盛怒之下的發洩，更也是一種試探。

但凡他或驚或恐、底氣不足，那麼後面所述之謀，便很難再獲取對方的深度信賴，其後之謀，自也泡湯。

“還請太師先讓小狗子把話說完。”傲然一笑，面對童貫的勃然暴怒，李尋香卻是絲毫不怵，一張英俊面龐，除了滿滿的自信竟還有難以置信的高傲，彷彿他此刻所面對的，並非高高在上的太監第一人，而是平等的同僚。

這等反應，卻是令童貫大為驚異。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豪俠之士，童貫也算見過不少，可這樣的太監，他卻從不曾預見。

更不用說，眼前的小太監，就在前幾日，還是個唯唯諾諾、怯懦無能之徒。

更不用說，眼前的小太監，竟敢面對他童貫露出高傲之色——這可是哪怕豪俠，都難以做到的。

這小子，哪來的這等底氣？

事出反常必有妖。

疑惑大盛的童貫，按下心中的怒意與不喜，示意李尋香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