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雷滾滾
假太監?
高丘所言,立時觸到了輝宗的逆鱗。他的面色頭一次變得陰冷起來,目光也從豬頭般的李尋香轉到了童貫。
假太監?這怎可能!
但想起這小狗子乃李師師所薦,童貫猛然意識到,難不成竟是有人得悉此事因而暗施手段、做了瞞天過海的勾當?
這並非不可能!
這一刻,連童貫也有些不確定了,瞬間汗流浹背。
這小子智計不凡,又生的一副伶牙俐齒,若借李師師之勢,說動下刀的太監做番手腳,亦非無可能之事。
回頭偷瞧李尋香,卻窺不清那腫成豬頭的臉到底是何表情,可瞧那具顫如糠篩的身子,童貫的心,已徹底涼了。
本以為,這小子是他最大的希望,卻不想,竟成了滔天的禍患!
如何才能撇清?
這一刻,童貫已無暇去顧忌李師師的那層干係,滿腦子都是斷臂求生的念頭。
眼見童貫高挺的身軀也已開始顫抖,高丘的一張溝壑老臉已幾乎忍不住要扭成朵花。
扳倒了童貫,在那些人眼中,他該是真正儀同三司的存在了吧?
擦,這是要笑成一朵牛糞花了?那便讓你這朵牛糞花,變做牛糞幹。
糠篩般的身子,似承不住重壓,猛然跪下,驚得心中正自求神拜佛的童貫也雙膝一軟,差點跟著癱在地上。
卻是一聲憤懣大叫,如及時雨般稍稍挺了挺童貫已然無力的雙腿。
“陛下,這是屈天之冤,這是傾海之汙!求陛下為奴婢做主,奴婢願意當場驗明正身!”
眼見時機成熟,李尋香終站出來替自己分辨。
那有些熟悉的聲音,頓令輝宗一愣,滿帶驚疑細細一瞧,好一會兒,方從那腫成豬頭的臉上,依稀瞧出了李尋香原本的影子。
師師的表兄?這高丘乾的好事!
這一刻,心中大驚的輝宗,已將心思轉到了若事情為李師師所知曉,當做如何交待的份上。
沒人知曉,此刻的輝宗已然傻眼。
見皇帝不反對,便早有內侍在童貫的暗示下上前將李尋香驗明瞭正身。
知曉李尋香當真只剩一顆豆、實乃如假包換的太監後,童貫欣喜若狂,卻是輪到高丘傻眼。竟是真的?真太監?如此形貌,難不成是跟童貫這廝一樣成年後才行的宮禮?
立時冷汗直流的高丘猛然跪倒於地,磕頭哀吟:“臣有一時失察之罪,但因外形完全不符,故而早有定論下致一時疏忽。但臣只是疏忽,並非有意誣告。何況,即便此人並非假太監,但的確為太師麾下無疑。宮內有規矩,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宮門。我兒遇到此人之時,已是戌時,他一小小黃門,又怎能隨意出入宮門並在外逗留至此時,且顯已誤了昨日當值。太師失職之罪,仍是難免。但臣,願同太師一道領罰。”
雖說給了李尋香腰牌,但童貫也沒想到對方竟會逗留的如此之晚並被高丘給抓了個正著。
按細了說,他的確有些失職,但只要那塊腰牌在,別說他童貫,便是李尋香,也無大礙,最多受些小責罰罷了。
畢竟,就說有要事派李尋香出宮,雖有違規,卻也可辯成小錯。至多他童貫幫頂些過錯罷了。
當然,若換了一人,他可絕不會有這等好心。
只是童貫也有些不解,這小狗子為何非要待到如此之晚才回宮。
這一刻,童貫自不可能想到,這正是李尋香最初遇到高衙內後佈局的起始。
“太尉,你又要血口汙人!”朝高丘怒瞪一眼後,李尋香依舊顫著身子向輝宗磕頭,“陛下,奴婢還有冤屈要稟。”
童貫這才明白,李尋香先前之所以渾身顫抖,卻非因懼,而是為怒,實是他會錯了意。
差點被高丘這廝,坑得丟了老臉!
這一刻,即便童貫,亦是對高丘越發惱恨。
李尋香有怒,輝宗自要為其主持公道,立時許了他盡意直言。
高丘本不怕李尋香還能說出什麼花來,但聽著聽著,卻是心中大恐,兩股戰戰中,他知道只有斷臂求生一途了。
此刻的高丘,尚不知曉,事情的發展會遠比他所想更為可怕。
為了這一刻,李尋香可是籌謀了許久,早已非最先的李代桃僵之策。
他那頓揍,豈有白挨之理?必得百倍討還。
栽贓陷害,意圖不讓童貫的球隊獲勝?
沒人相信,高丘會蠢的那般做。
因為說實在話,即便李尋香將自個的球技吹上了天,也絕不會有人相信,就憑他一人能助得了童貫那垃圾球隊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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