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霜牙之爪”兄弟加更【2/10】）
黑暗泰坦抵達了阿古斯。
但祂並沒有將自己那毀滅的燃燒巨刃直刺星體，讓阿古斯遭遇萬年後艾澤拉斯的“無上待遇”。
然而薩格拉斯忙得很，實體宇宙邊界多得是鬼鬼祟祟，蠅營狗苟的虛空勢力等著祂親自去處理，群星尺度上每耽擱一分鐘就會有更多星球遭遇虛空腐蝕，因此黑暗泰坦並未在阿古斯停留多久。
祂僅僅是親自去了一趟世界之心，然後就如祂出現時那樣，帶著一身縱橫寰宇的無上霸氣消失在了無垠星海之中。
在阿古斯組建惡魔要塞，喚引邪能腐蝕星魂，塑造自己的寂滅者兄弟，並將這個世界轉化做比瑪頓更適合的燃燒軍團毀滅中樞，再將星魂的力量賜予每一個惡魔等等工作，自然要由祂的僕從們來完成。
如果事事都親力親為的話，那尊貴的薩格拉斯大人組建燃燒軍團是為了幹什麼？難道是覺得自己身為泰坦的牛逼人生太順利了，所以特意邀請一群廢物來給自己添堵嗎？
在黑暗泰坦離開之後，祂親自選定並擢升的兩位大惡魔君主就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無數的惡魔被召喚到阿古斯的星體表面，按照自己擅長之事被分配了任務，它們的指揮體系也在被重塑，墮落的曼阿瑞們被分配到每一個重要的指揮節點。
儘管惡魔們並不願意承認這些墮落者的權威，然而事實證明，在曼阿瑞加入之後，哪怕是炮灰軍隊的集結速度和訓練度也在以驚人的速度飆升。
大惡魔君主基爾加丹並沒有急著指揮惡魔發動更多毀滅入侵。
相反，他選擇自己曾戰鬥過的安託魯斯城作為燃燒軍團的指揮部，並在這裡提拔了很多頗有才能的曼阿瑞作為他的副官，並開始著手重塑整個燃燒軍團的內部統領框架。
按照他的計劃，燃燒軍團最少需要在阿古斯世界停留二十到三十年的時間，來適應並完成惡魔軍團的各項改組，同時為扭曲虛空中誕生的最擅長製造的惡魔種族莫爾葛劃定出足夠多的鑄魔營地，來讓它們儘快完成惡魔們的“武備升級”。
“你們在之前依靠星球傳送門完成入侵，這樣的方法很好，但不夠高效。”
端坐於王座之上的基爾加丹面無表情的說：
“你們已經見識過了納魯的星艦可以穿行群星，以實體宇宙的尺度而言，燃燒軍團想要更好的完成黑暗泰坦的毀滅偉業，就必須組建同樣的惡魔邪能艦隊。
只有擁有足夠的艦隊，才能保證我們執行燃燒的遠征時的效率和速度讓薩格拉斯大人滿意。”
“您應該謙卑的稱呼祂為‘主人’。”
侍立於王座之下的恐懼魔王提克迪奧斯語氣陰鷙的說：
“對扭曲虛空的無上尊主保持必要的尊重有利於你贏得燃燒軍團所有惡魔的信任，之前坐你這個位置的末日霸主就是這麼做的，它非常忠誠，正因為這份忠誠才讓它得到了”
“忠誠能當飯吃嗎？忠誠可以作為武器嗎？忠誠能讓你打贏戰爭嗎？”
基爾加丹冷漠的打斷了提克迪奧斯的“建議”，他那雙燃燒著純粹邪能的眼睛盯著這個好事的恐懼魔王，說：
“你用卡扎克來類比，很好，那我問你，在你眼裡‘最合格’的惡魔統帥在阿古斯贏得了幾次勝利？
僅是我記憶中它就被斬首了兩次，還是被同一個守備官賦予了這份恥辱，迪亞克姆完成此等偉業時甚至連傳奇者都不是，而卡扎克卻是追隨黑暗泰坦時間最久的惡魔半神！
恕我直言
你！
納斯雷茲姆！
麻煩在我面前收一收你那可笑的陰謀詭計，我更希望你和你的僕從們把你們在惡魔中罕見的聰明才智用在正確的地方。”
“好吧，偉大的惡魔君主。”
提克迪奧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不爽，但很快就轉化為恭順。
它提出了一個問題，說：
“然而即便莫爾葛熔魔們很擅長鍛造邪能兵器，但先讓它們從無到有製造出適合惡魔行動的星艦也是個漫長的過程。
我能理解您的遠見，問題在於，我們尊貴的主人有時候不是那麼有‘耐心’，如果因為軍備升級的因素導致惡魔大軍長時間困守於阿古斯和瑪頓無法行動.
你我可都要背上責任的！
我們是黑暗泰坦手中用於訓誡群星的長鞭，我們必須給那些軟弱又被汙染的世界帶去毀滅，這是我們的職責，也是我們得以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恐懼魔王搖頭說：
“您是一位強大的武士，那麼我問您，當一把劍失去用處時您又會怎麼處理它呢？還是說，您只是單純的希望用這種連我都糊弄不住的理由，為您那些逃離故鄉的同胞們爭取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逃生時間？”
基爾加丹沉默下來，他沒有回答。
但可以想見，這位大惡魔君主此時心中的想法肯定非常複雜。
恐懼魔王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
它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基爾加丹，徇私這種事情不能做的太明顯，一旦觸怒了黑暗泰坦，大家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就在這沉默之時，一個聲音刺破了平靜。
“實體宇宙中可以星海航行的種族並非只有納魯，藉由扭曲虛空賦予的智慧，我已得知有一種叫‘虛靈’的生命同樣掌握著深空航行的奧秘。
最妙的是，它們內部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並不團結，它們為了向自己的仇敵復仇已經產生了文明的分裂。
唔，我喜歡復仇者！越極端的那種我越喜歡！
那意味著只要你能幫助它們復仇，就可以從它們手中獲取它們擁有的一切寶物。”
在幾名邪能領主的護衛下，手持顱骨法杖的一名身材高大的曼阿瑞大步走入大廳中。
他身穿華麗且墮落的邪能法衣，又有惡魔領主那誇張的肩部裝飾，其健壯的軀體並未如基爾加丹那樣因為承受了過多邪能灌注而呈現出赤紅色。
相反或許是因為懂得用更精妙的手法操縱邪能，讓他依然維持著艾瑞達人藍色的面板。
但那雙同樣在燃燒的眼睛和其額頭處的“惡魔君主之印”證明了他的身份。
“向您致敬，啟迪者。”
納斯雷茲姆領主轉過身，非常虛偽的向從邪能中重塑升魔之軀的薩奇爾致敬，但後者擺了擺手，語氣溫和的說：
“那已經是過去的名字了，為了慶祝我在扭曲虛空中的新生，我打算稱呼自己為‘塑煉者’，不要再叫過去的名諱，也不要再讓我想起那些慘痛的經歷。
總之，尊貴的提克迪奧斯閣下，我相信您和您那些長袖善舞的納斯雷茲姆領主們肯定有聯絡到虛靈的辦法。
以我的名義邀請‘復仇軍’的節點親王來阿古斯做客吧。”
薩奇爾隨手揮了揮，說：
“那些可憐人的母星卡雷什被虛空吞噬者毀滅的經歷，我在扭曲虛空的記憶中也有所耳聞，他們渴望向虛空吞噬者復仇，最妙的是，我們偉大的主人也在一心一意的對抗來自無光之海的威脅。
在這一點上，我們與那些流亡者們有共同利益，我們與他們可以成為‘朋友’。
去吧。
完成這次燃燒軍團建立後的初次外交。
我們需要虛靈手中的跨星海航行科技，而它們需要的戰士和力量我們都可以慷慨的借給它們，假若雙方合作讓人愉快，甚至由燃燒軍團直接出動去幫助他們收復失落的卡雷什也不是問題。
前提是他們願意接受自己的故鄉成為一塊邪能聖地的話。”
“您的智慧如扭曲虛空一樣恢弘，塑練者。”
提克迪奧斯誇張的讚美了一聲，隨後在怪異的笑聲裡化作蝙蝠消散於這陰暗大廳之中。
薩奇爾揮了揮手，護衛他的邪能領主們也被遣散，在這裡只剩下他和基爾加丹的時候，薩奇爾拄著顱骨法杖詢問道：
“它在用讚揚卡扎克的方式恭維我，卻以為我聽不出其中的譏諷，這些以欺詐為樂的恐懼魔王未免有些太倦怠了，連欺騙用的語言話術都不願意升級，很顯然，它們需要一次整體的‘塑煉’，但這些都是小問題。
我問你，統帥，你打算用‘軍團改組’的名義為維倫和其他人爭取多久的時間？”
“我不知道。”
基爾加丹面無表情的說：
“但或許越久越好。”
“很好！你還維持著自我意識，沒有被邪能的殘暴和毀滅欲吞噬心靈，看到這一點我真的很高興。”
薩奇爾滿意的點了點頭，說：
“你必須長期維持這樣的理智，一旦你引以為傲的冷靜與決斷受到了邪能汙染的干擾，那麼你很快就會墮落為如卡扎克那樣的蠢貨。六大原力的上位祝福對於個體心智皆有影響，在副作用層面，邪能顯然是其中翹楚。
但傑出的天賦就是我們心靈的堅壁，可以幫助我們抵擋這種影響。
不過，光靠天賦還不行，你還需要來自外界的幫助。”
“唰”
一份卷軸被丟給了基爾加丹。
後者詫異的接在手中，看著薩奇爾，自稱為“塑煉者”的惡魔君主帶著不屬於惡魔的溫和笑容，解釋說：
“一份冥想術，那是我在與邪能相伴的十幾年中親自改進過的方法，實測有效，每天抽出時間沉澱一下精神，基爾加丹。只要你不被力量誘惑主動向扭曲虛空索要更多賜福，你就能儲存自己的理智和精神，在最低層面維持意志的純淨。
當然，它不是永久生效的。
長久接觸邪能總會讓你在軀體變異後迎來精神的狂暴，那是不可避免的變化，如果你想要尋得心靈的歸屬與庇佑，那我的建議是，你得給自己樹立一個長久的目標。
保護也好，追逐也罷。
只要足夠極端，那你的精神就會被自己保護起來，你的心智越堅定，邪能或者其他原力的引誘越拿你沒辦法。
我覺得這難不住你。”
“為什麼？”
基爾加丹看著手中的卷軸，他抬頭看向薩奇爾，說：
“作為艾瑞達人中第一個向邪能與黑暗泰坦卑躬屈膝的狗腿子，你理應是最崇拜邪能的渣滓，但你現在的表現卻像是一個智者。我很好奇，薩奇爾，是什麼讓你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
你已經身為燃燒軍團的惡魔君主，卻並不打算將自己的熱忱的人生都奉獻給薩格拉斯大人的毀滅事業嗎？”
“呵呵，如果我真那麼想，我也不能得到偉大主人的祝福。就如若你是個軟骨頭，帶著阿古斯世界向燃燒軍團俯首稱臣，那麼黑暗泰坦也不會和你完成那個離譜的交易。”
薩奇爾笑著說：
“我們的主人非常偉大！
祂具有無上的力量還駕馭著原力的權柄，最難能可貴的是，祂是個有自我堅持的神明，但祂也有自己的人格與意志。
這就讓祂和普通人一樣有了個人的好惡。
很顯然，如你我這樣擁有自我堅持的人，在祂眼中也與那些脆弱的螻蟻並不相同，惡魔們只會盲目的崇拜力量，然而，薩格拉斯大人需要的不是崇拜！
再多的讚美和吹捧也是無用之物。
你覺得如祂那樣用思維就可以改造整個世界的神明，真的會意識不到我們心中所思所想嗎？
不不不。
祂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我之所以投靠燃燒軍團都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人民，僅僅是你我的手段不同，但祂依然將自己的祝福給予了我們。
祂知道，但祂不在乎！
唉，這些事上，我們這些自詡智慧的領袖居然不如迪亞克姆那個三百歲的孩子看的清楚，你知道，在他與我的決鬥中，他問了我一個問題.”
塑煉者拄著自己誇張邪惡的脊骨法杖，那是用他自己原本身軀的脊椎製作的法器，他行走在宮殿中，對認真傾聽的基爾加丹說：
“迪亞克姆問我，黑暗泰坦執行燃燒的遠征久其根本原因是為了淨化星海的虛空威脅，哪怕祂已擁抱邪能成為惡魔之主，但祂依然和身為萬神殿泰坦時一樣，心底是滿滿的保護欲。
那麼問題來了。
當星海中的所有虛空汙染的隱患都被我們帶領著惡魔拔除之後
當星海恢復到薩格拉斯大人希望看到的純淨之後，我們這些只懂的毀滅和破壞的人，還有在那個新世界裡存在下去的資格嗎？”
薩奇爾抬起頭，看著基爾加丹。
雖然是一個問題，但他並不需要回答。
他對基爾加丹說：
“沒有！
當燃燒遠征完成的那一刻，就是燃燒軍團的末日！
薩格拉斯大人會親手毀滅我們並將其作為解脫的祝福，祂深知除了虛空之外，惡魔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實體宇宙最大的危害。
祂不會允許被自己用暴力保護的純淨星海里存在這樣一支只會帶來毀滅的力量。
我們會毀滅舊時代，我們會是舊時代的最後一個死者！
根本沒有那麼一張船票可以載著我們前往那美好新世界中。
薩格拉斯大人很清楚你我心中所思所想，但祂不在乎，就如你在戰場上會去詢問死者的意見嗎？
僅僅是一件工具而已。
只要好用就行了，誰會在意手中榔頭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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