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稱號?這真的是在形容一名守備官嗎?我怎麼感覺你是在形容聖光本尊呢?別緊張,孩子,我更喜歡平民稱呼我為‘准將’。
或者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迪亞克姆。
稍等一下,我要抓個俘虜回來審問。”
他示意伊瑞爾先站在一邊,隨後衝入旁邊的樹林中,隨著幾聲怒吼和隨後的慘叫,於聖光之焰一閃而逝的爆發後,強悍的聖人很快如提著小雞子一樣提著一個被嚴重灼傷正在慘叫的獸人頭目走了回來。
他將那傢伙丟在地上,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說是審問,實際上迪亞克姆不需要這個獸人回答那些無聊的問題。
他盯著這個獸人肩膀上的黑色紋身,在稍稍思索之後便用不那麼嫻熟的獸人語呵斥道:
“你!是暗影議會的渣滓?”
“啊?”
獸人傻了,他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會說他們的語言。
但這不對啊!之前收到命令時,不是說這棺材裡的德萊尼聖人已經死了兩萬多年了嗎?就算他能復活,但也不可能在兩萬年前就學會獸人語吧?
“你趕緊回答!聖人問你話呢!”
看到獸人如此呆傻,旁邊的伊瑞爾抓起那把刺穿她的斷矛就呵斥了一聲。
她真是恨死這些瘋狂的雜碎了。
當然,她也是第一次聽到“暗影議會”這個名字。
“不說是吧?很好,我喜歡硬骨頭!尤其是在戰爭中。”
迪克伸出手放在那獸人的手臂上,他說:“但願你能比喚醒者密教的曼阿瑞邪教徒們更堅韌一些.”
“啊!”
慘烈的悲鳴在這一瞬響徹這永夜的森林,乳白色的聖焰從迪克手中傳遞到那獸人手臂上,幾乎在瞬間焚滅了他的面板,覆蓋在他的血肉上蔓延。
明明是炙熱的聖潔之物,這一刻卻被用出了刑具的效果。
“聖焰會治癒善者也會懲戒惡徒,而我的光芒愛憎更分明一些,因此我會告訴你,獸人,這火焰不但會懲戒你的軀體,還會煅燒你的靈魂!”
警戒者低聲道:
“為了對抗窮兇極惡的邪魔,我把自己的聖光鍛成如今這樣,這不是為你準備的.但如果你繼續嘴硬下去,我也不介意把你當做不可救藥的惡魔對待!說!誰派你來的?你們的首領古爾丹在哪?”
“啊!別燒了,我說!”
能加入暗影議會的渣滓自然不可能多有骨氣,在聖光灼心的痛苦中,這獸人哀嚎道:
“是塔隆戈爾!高階術士給了我們命令,要我們在這裡伏擊警戒者的聖棺!他知道那是德萊尼人的古老聖物,還是那些危險的阿古斯之手萬年老兵的信仰所在!塔隆戈爾希望透過褻瀆這聖棺,徹底破壞德萊尼人和獸人之間最後的和平希望,讓兩族的戰爭完全爆發!啊!別燒了!我不知道古爾丹在哪,我只知道他肯定在影月谷,他已籌備了大軍準備進攻你們的卡拉波神殿!”
迪克點了點頭,記下這個資訊又問道:
“那麼,是誰在暗中向你們通知聖棺的運送路線和啟程時間?如此精準的伏擊,你若說沒有內鬼協助,怕是連我這個兩萬多歲的老頭子都不信。”
“我不知道!”
忍受著聖光燒灼的獸人悲鳴道:
“先祖在上啊,我真的不知道!和你們的人交流的事都是塔隆戈爾在負責,我只能告訴你確實有德萊尼人出賣了你,但我不知道是誰。
天吶。
給我一個痛快吧,求求你。”
他親眼看著那乳白色的聖焰燒盡了他的手臂只留下慘白的骸骨,還在順延著他的軀幹焚燒,這見鬼的火焰還自帶某種治癒能力,鎖定他的生命力確保他不會被燒死,但會讓他承受完整的焚盡之痛。
這簡直是世間最恐怖的行刑。
他受夠了!
他從未見過這樣“惡毒”的聖光被德萊尼人使用。
現在已不求活命,只求速死。
“噗”
帶著鮮血的斷矛刺穿了這獸人的喉嚨,後者終於感覺到了死亡的到來,在臨死前甚至以感激的目光看向眼前喘著氣的伊瑞爾。
他眼中閃過愧疚,似乎在對自己這一行人之前給伊瑞爾帶來的痛苦而抱歉。
和你們這位比術士更術士,比惡魔更惡魔的聖人相比,小姑娘,你還真是個好人啊!
“這個獸人頭目掌握著很多有用的情報,孩子,我還沒問完呢。”
迪克遺憾的看著這個獸人斷氣。
雖然他還有辦法比如用聖療把這傢伙從瀕死中救活好繼續審問,但看著旁邊伊瑞爾臉上浮動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的行為嚇壞這個和平時代出生的小姑娘了。
“罷了,知道這麼多已經夠了。”
迪克擺了擺手,不打算和伊瑞爾計較這些,他從不會用軍人的標準要求平民,但他聽到了林間之外還有戰鬥的聲音,於是起身在自己的“聖棺”中翻找了一下,期待維倫那些傢伙把自己“下葬”的時候能陪葬幾件好用的武器。
哪怕是儀式性的戰錘或者戰劍都好。
但幾秒之後,披著自己“裹屍布”當臨時衣服的迪克一臉茫然的拿著兩根斷裂的法杖回頭看著伊瑞爾,他語氣疑惑的說:“我記得這東西在我們逃離阿古斯的最後一戰中被惡魔打斷了,但這麼多年了你們就沒想著把它修復一下嗎?為什麼還要原原本本的把斷裂的武器放在我棺材裡?
這難道是你們的某種奇特的傳統嗎?”
“呃,那是您的‘聖遺物’,警戒者。我們怎麼敢對阿古斯時代的聖遺物隨意做處理呢?”
伊瑞爾私自處決了囚犯,這會正心中擔憂會不會觸怒聖人,在聽到迪克疑惑的詢問之後,她趕忙回答道:“而且也不是我們不想修復來著,我聽說您的這根戰鬥法杖裡封印著大惡魔的殘暴靈魂,據說幾千年前我們的先祖在某個星球上遭遇危險時,一名勇敢的奧術師在危急時刻私自取用了這聖遺物。
他釋放‘卡扎克之怨’中的強大力量殺死了圍攻族人的邪魔,拯救了數百人,但他自己也因為力量的反噬而犧牲。
自那之後,奧爾多的祭司們就要求我們不能隨意觸碰這聖遺物,大家都說這種帶有惡魔力量的邪惡武器只有放在您身邊才能被鎮壓。”
“呃,話是這麼說沒錯,這玩意也確實封印著卡扎克的一絲靈魂。”
迪克一臉蛋疼的說:“但只是使用就能死人?卡扎克的殘魂那種軟弱玩意也能害死我的同胞?不會吧,我感覺末日霸主的本體也沒強啊,我甚至殺了它兩次。”
“您是聖人,我們這些普通人怎麼能和您相比呢?”
伊瑞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過於凡爾賽的發言。
不過她已經意識到了,這位聖人雖然對敵人異常殘暴但對同胞卻非常溫和,不但一點架子都沒有還會開玩笑,這讓伊瑞爾很快放下了心中的憂慮。
她從地上撿起獸人遺落的戰斧,對聖人說:
“那邊!在朝聖者之路上還有聖棺護衛者在被圍攻!聖人呃,准將大人!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救他們?”
“當然!每一個同胞的生命都是阿古斯的珍貴貨幣,必須被妥善使用才能換取最大的價值,孩子。”
迪克將斷裂的戰矛抓在雙手中,他帶著伊瑞爾大步走向那喊殺聲整天的戰場,他問道:
“你很勇敢,雖然我還不知道我甦醒前發生了什麼,但你能以一人之力對抗那麼多獸人護衛我的聖棺已經證明了你的意志,我真的非常高興。
我欣慰於我的同胞們在漫長的流亡之後,依然沒有失去我們立足於群星的勇氣。
你叫什麼名字,孩子。”
“伊瑞爾!我叫伊瑞爾,准將大人!我來自安波里村,我們那都是您的信徒和護衛者。”
被聖人誇獎的年輕姑娘非常開心,這種開心很純粹不帶任何多餘的複雜感情。不過在聽到她的名字之後,迪克的表情就變的古怪起來。
他嘆息於命運的耍弄和陰差陽錯,又看著這彪呼呼的年輕姑娘,在心中吐槽道:
“很好,伊瑞爾‘大主教’,你欠我兩個人情了,一份是我救下了你,另一份是因為我的出現讓你免於被捉進卡加斯的競技場裡這也算我這個‘命運之手’小小的發威一次了。”
“我任命你為我的臨時副官,孩子,現在握緊你的武器!準備隨我踏上戰場。”
迪克說了句,而伊瑞爾茫然的看著聖人。
准將看到了前方正在被獸人圍攻的幾名守備官,他一邊燃起自己體內膨脹渾厚到不像樣子的聖光,一邊對身後跟隨的年輕姑娘說:
“對方在傷害我們的族人,新兵伊瑞爾!每一個有勇氣的艾瑞達人都應該拿起武器和他們戰鬥到底!雖然你只是個新兵,但我一眼就看到你有傑出的戰鬥天賦,為了我們的族人和未來,你必須妥善使用它!現在!
跟上我,準備衝鋒!”
“但准將,對面人多啊,一百多人呢,我們是不是要.”
“服從命令!跟緊我,衝就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