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承歡膝下

一路無話，三人很快來到了院長辦公室前。

“爺爺，花枝好想你呀！”

才進門，金花枝就興沖沖向坐在辦公桌前的老院長打招呼。

“花枝回來了，來讓爺爺好好看看。”

老院長見了真武與金花枝，十分高興。將洛水晾到一旁，老院長與她們二人親切地聊了起來。

“老頭，我的策劃案你賣了多少錢？”

等三人聊得差不多時，洛水上前開口問老院長道：“雖然你在電視臺也有股份，但是你那點股份可不夠你玩的。跟電視臺的那個臺長聊得怎麼樣，有沒有達成什麼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這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嗎？”

老院長白了洛水一眼，沒好氣道：“不管合同上的酬勞是多少，能到你手裡的就那麼多了。而且，接下了的這幾個月你別想從我這再拿到錢，我一毛錢都不會再給你。有本事，你要麼再搗鼓出一個賺錢的行當，要不然，不論你是上街搶還是裝乞丐討那都是你的本事。”

“乞丐還用裝嗎？我可比乞丐……開玩笑，我就是活躍一下氣氛，您老別當真。”

見院長老頭把目光飄向一旁真武，洛水當即認慫。

事實上，不管真武多聽他的話，院長老頭才真正是他親爹一樣，讓他唯命是從的存在。

要是自己再跟院長老頭頂嘴，洛水毫不懷疑他會被真武架起來送到院長老頭面前打屁股。現在的他，體格與速度是及不上真武這個小巨人的。

“唉，算了，誰讓你們都姓姜呢。”

洛水自認倒黴，心中腹誹一句後不再開口。

真武並不是老院長的血脈親人，只是老院長曾定過一個隱形的規矩。只要是入了慈恩院中有先天疾病的孩子，都會跟著他姓姜。

這些孩子除非特殊情況，否則院長都不會讓他們再被人收養。

他們會一直生活在慈恩院中，或是無憂無慮地走到生命盡頭，或者是在具備一些生活能力的前提下，由老院長為他們選一個適合他們生存的職業安然度過一生。

關於這一點，洛水雖然沒有從老院長口中得到準確的答覆。

但是根據他的觀察，自己的這一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

“哈哈哈，真解氣。還是爺爺您厲害！”

一旁，金花枝見洛水萎了，瞬間手舞足蹈，親暱地拍老院長的馬屁。

“好了，再過一個月你就十六了，是個大姑娘了。怎麼還這麼跳脫？”

老院長被金花枝拍馬屁，不無得意。

“爺爺，人家在你面前永遠都是小孩子嘛！”

金花枝見馬屁奏效，當即上前抱著老院長撒嬌。

“哈哈哈，好好，你永遠都是爺爺的好孩子。”

老院長慈愛地撫了撫了金花枝的小腦瓜，欣慰道：“你快上高中了，今天難得回來一次。去見見你的兄弟姐妹們，跟他們好好親近親近。”

“嗯，那我等一會再來見您。”

金花枝聞言，燦爛地朝老院長一笑。而後，她對洛水作了個落井下石的得意表情後，如穿花蝴蝶一般翩然離去。

等了一會，見洛水還不走，老院長出言問道：“你還在這幹嘛，等我跟你算這半年來的總賬嗎？”

“我有正事。”

洛水收起了四下亂飄的眼神，問老院長道：“院長奶奶也姓秦，秦青魚跟您老到底是什麼關係？她是不是為了逃避家族聯姻才躲到這裡的？”

“你知道這些想幹什麼？”

老院長抬眼看了看洛水，他倒沒有再給臉色。

“好奇嘛！”

洛水乾脆道。

“好奇呀，好奇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老院長眼睛轉轉了，出言道：“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一百塊一個字。”

“告辭！”

洛水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院長室。

“對了，您一毛錢都不給我沒關係，我給十塊錢孝敬您！”

反手關門的一霎那，洛水從口袋中掏出一枚十元硬幣握拳屈指一彈。

叮啷啷……

硬幣準確地被拋落在老院長面前的辦公桌上發出一陣金屬脆響。

“爺爺……”

真武見洛水頭也不回地離開，他有些糾結地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老院長。

“去吧，晚上記得回來睡。”

老院長慈愛地吩咐真武一句，便讓他離開了。

“嗯。”

得了允許，真武上前抱了抱老院長表示親暱，而後便朝著洛水追去。

“……真好，可惜呀，當年我竟然沒有參悟到這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的十元硬幣被老院長握在手中仔細端詳。

不知覺間，嘴角噙著笑的老院長卻已經是淚流滿面。恍惚間，老院長在朦朧目光中又看到了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龐。

無盡的悔恨與懷念瞬間充斥老院長的心間，只是，這種情緒很快就被他收了起來。

“情兒，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青魚。雖然不能幫她找個滿意的夫婿，卻也絕不會讓她淪為家族聯姻的犧牲品。說來也可惜，若是洛水這孩子再大上一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