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白紙黑字
而雪白牆壁上的錦旗,更是用血跡寫下了“庸醫”兩字。而辦公室正中央,是一具七零八落,被人刻意擺放起來的屍體。
頭高高地吊在天花板上,在地上形成一小攤血跡。眼珠被挖出放在桌上,血淋淋的,上面還灑滿沙礫。
四肢東南西北四面牆上各有一隻,被釘子十分粗魯地釘在了牆上。雙手奇異地被人擺成食指伸直,其餘四指彎曲的樣子,像是在指著什麼東西。而食指指向的,正是擺著座椅上的,光禿禿的,被切得工工整整的血淋淋的軀幹。
整個辦公室裡,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如深淵般的兇手的惡意與嘲諷。恍若惡魔降臨,窺伺眾人。
趕來的好幾個玩家忍不住,“哇”的一下,把早飯都吐出來了。
面前的這副景象可以說是十分的“震撼”,白一莫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絲毫不加掩飾的惡意,他扶著牆看了一會,辦公室內除了血跡和慘不忍睹的屍體外異常整潔,窗戶關著,窗簾整整齊齊地束在兩側,書架上的書從高到低依次排列,大大小小的物件擺放的分毫不亂。
很快所有玩家趕到了現場,新手們瑟縮在門外不敢入內,幾個老玩家進來小心翼翼地探查。突然,門外有幾個護士走了進來,她們井井有條地摘下高懸的頭顱,收好零散的四肢,拿起座椅上的軀幹,十分僵硬冷漠地將它們放在準備好的擔架上,接著將擔架抬走。
臨走時,類似護士長的人忽地扭過了她的腦袋,於前胸呈一百八十度反轉的頭顱正對著他們,嘴角僵硬地扯出一個笑,音調詭異地高聲說到:“各位,陸醫生醫德崇高,救人無數。五天後就要安葬,我們平時都受過他的照顧,屆時各位一定要來捧場。”說完,她就保持這扭曲的姿勢離開了,背後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大家被盯的心裡都有些發毛。
這就是任務時限了。白一莫想到。
留下了的玩家不多,他們都害怕觸發什麼奇奇怪怪的死亡點。白一莫發現除了他們還有兩位陌生的玩家。一位是昨天暫時安定人心的老玩家,另一位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女性。
看到白一莫二人也留了下來,他們自然上前打招呼。
“你們好,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也是老玩家了吧。我是陳柏。”
“你們好,我是陶燻。”
“我是白一莫。”
“我叫小明。”
四人很快互報了身份,白一莫很快發現陳柏和陶燻也是兩個很有經驗的玩家。他們先是熟練地拆下了門口的標識牌,再拉開抽屜尋找線索。
過了一會,四人將找到的線索進行整合。
“這裡是醫生的身份牌。他名叫陸鴻,心外科醫生,從業經驗有二十年。”陳柏道。
“抽屜裡沒有什麼,都是關於疾病的筆記,但從辦公室各個物品的擺放上來看這是個很嚴謹的人。”陶燻道。
“我們看了看書櫃,都是一些醫學方面的書,沒有奇怪的物品或提示。”白一莫道。
“這個任務應該就是讓我們找到陸鴻死亡的真正原因,但我們現在是無法從這個辦公室裡找到些什麼了。”陳柏道。
“先分析分析吧,陸鴻很顯然是被人殺害的,但是殺他的人是誰?這是我們需要尋找的。首先,一個從業二十年的心外科主治醫生,即使我不怎麼了解醫學方面的知識,也知道在以前這類醫生基本上都是醫院的鎮院之寶。有沒有可能,是同行競爭心生嫉妒?”白一莫開口,最提出了一個猜想。
“嗯,我覺得不太可能。先前的護士話語裡除了告訴我們任務時間外,其實還透露的一點,陸醫生醫德崇高,很多醫護人員平時都受過他的照顧。既然這樣的話,陸醫生平時應該是個作風嚴謹、醫術高超、待人和善的人,這種人應該不會有同事記恨到要用這麼惡毒的方式殺了他吧,除非那個同事就是個人渣。”陶燻也跟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從剛才起,少年就一直在左右張望,思考著什麼。聽聞此話,他轉過頭來說:“我也覺得不像是有同行蓄意報復。你們看,桌子上蒙了一層沙子的眼睛。兇手為什麼要在眼睛上蒙上沙子,這未免顯得多此一舉。但如果將這種行為當成一種報復性暗示,那麼兇手很可能是想暗示陸鴻有眼無珠。”
“還有錦旗上的‘庸醫’,如果眼睛上蒙沙子只是單純的想貶低陸鴻作為一個醫生的專業性,那麼後者就直接明瞭地表現出了對陸鴻醫術的蔑視,直白簡單,毫不遮掩。這個人,一定是在就診上和陸鴻有什麼矛盾。”
“這麼一聽,這種可能性確實很高。那麼是什麼人會和一個經驗豐富的老醫生產生這種矛盾呢?”白一莫奇怪地道。
緊接著,四人目光對在一起,異口同聲道:
“醫患糾紛。”
“對了,如果是按這個方向很多事都說得通了,一個經驗豐富的醫生誤診了患者,患者從而心生憤怒,蓄意報復。”陳柏道。
這是最有可能的猜測了。
“那麼我們接下來按照這個思路去尋找線索即可。”白一莫道。
四人商量了一會,一致決定先去病案室尋找陸鴻最近一個月的就診記錄。
病案室建在二樓拐角處,一個身影坐在裡面,隔著玻璃窗看,像是在打什麼字。白一莫走上前去,敲了敲玻璃窗。
窗戶開啟,露出一個慘白冷漠的面孔,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左手小拇指和無名指處夾了一支沒有點燃的煙,死魚眼下一片烏青,目光如死水般望著他們:
“病案室魏建,有什麼事?”
“你好,我們想查一下陸醫生最近一個月的就診記錄。”白一莫道。
魏建露出一抹帶著諷刺的涼涼的笑:
“病案室不管這些,根據規定,我無法私自洩露除患者本人外其他患者的資訊。”
“我是陸醫生的家屬,想知道他生前的就診記錄不可以嗎?”陶燻冷冷道。
“這是規定。”魏建“呵呵”一笑,果斷地關上了窗。
四人碰了一鼻子灰。
“看來這裡是打聽不了陸鴻的就診記錄了。”陶燻道。
“這個npc怕是無法透露這些,我們只能再其他地方尋找可疑的線索了。”陳柏道。
白一莫想了想,說:“醫院應該有檔案室吧,畢竟是大型公共場合,每天有那麼多患者,肯定會和學校公安局一樣有儲存檔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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