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延不在起居室,這個點仍在書房。
曲休開門問道:“夫人有急事?”
近來夫婦倆的關係是親密了很多,經常一起用膳,但入了夜,都是各忙各的,沒有交集。
江母音直接表明:“我剛從二叔母那回來,有事需同侯爺商議。”
曲休回想了下白日裡陸氏的話,瞭然點頭,側身讓路。
江母音沒急著邁進去,而是吩咐道:“你和雪燕她們一起在門口候著,我想和侯爺單獨談談。”
“……是,夫人。”
江母音入屋關門,齊司延坐在書案旁,案上擺放著盲文木板,他的手在細細摸索,認真而專注。
她走至他身側,熟練地俯身湊到他的耳邊,“打擾侯爺片刻,妾身有要事商議。”
齊司延淡聲道:“何事?”
江母音言簡意賅道:“侯爺一直未與我圓房,二叔母憂心子嗣,要將維航過繼給我們。”
齊司延似是意料之中一般,沒甚情緒起伏,“那你是如何回二叔母的?”
“二叔母的決定,自不容妾身拒絕。”
齊司延摸索木板的動作一頓,聲音沉了沉,“你答應了?”
江母音敏銳的察覺到他微妙的轉變,篤定他亦是不願意要齊維航這個“兒子”的。
既然他們立場一致,他肯定會配合她。
江母音輕“嗯”了聲後補充道:“但我向二叔母爭取了三個月的時間,”她聲音越發輕柔,“我知侯爺非自願娶我,對我亦沒有男女之情,我本不願勉強侯爺,奈何二叔母步步緊逼,妾身……哎。”
她戛然而止,對陸氏的控訴與委屈都糅雜進這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裡。
“侯爺,妾身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嗯?”
“還望侯爺念在夫妻一場,給妾身留點顏面,”江母音湊得更近,親暱得好似情人間的低喃,軟聲道:“侯爺,先搬回主屋睡,可好?”
齊司延若一直不與她同房,那她這三個月便白爭取了。
陸氏隨時能以此為由,將齊維航過繼過來。
兩人是腦袋相貼,並非面對面,互相看不到彼此的表情神色。
齊司延望著桌案上的搖曳的燭火,眼裡有光忽明忽暗。
她聲音嬌軟得好似在撒嬌,那種酥麻的感覺,從耳廓一直傳遞到心口。
良久的沉默後,他啞聲應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