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音空等了半個時辰,只等來了陸氏身體抱恙,要閉門靜養的口信。
她場面地關心道:“郎中來瞧過了嗎?可需我侍疾?”
“夫人說笑了,”鄧嬤陰陽怪氣地笑,“您如今是侯爺的心頭寵,誰敢勞煩您侍疾呢?”
“嬤嬤折煞我了。”
“誒,老奴可不敢,昨兒個侯爺為夫人大發雷霆將含辛茹苦養育他的叔祖母氣倒在床,可是全府皆知的事,”鄧嬤諷刺道:“老奴盼夫人能長久的得侯爺恩寵,好日子過得久些,別一朝摔下來,跌個粉身碎骨,那個就慘了。”
江母音眨了眨眼,故意曲解她話裡的意思,一副天真困惑的模樣:“我為何不能長久得侯爺恩寵?嬤嬤的意思是侯爺身子不好,怕侯爺命不久矣嗎?”
“老奴可沒那個意思!”鄧嬤霎時急紅了臉,“侯爺自會長命百歲!”
便是齊司延看著就活不久,也容不得她一個下人置喙。
江氏給她扣一頂“詛咒主子”的帽子,傳出去,她怕是沒命活!
江母音認可頷首,“原是我誤會嬤嬤了,”她笑了笑,“嬤嬤不必憂心我,侯爺長命百歲,我自能得一生恩寵,過一世好日子。”
鄧嬤兩眼一黑,簡直要氣昏過去。
這江氏氣人當真有一套!
她深呼吸緩和,繼續傳陸氏口通道:“叔祖母病了,短期內恐怕無法教夫人如何打理侯府內務了,夫人近期也無需來靜怡軒請安,好生留在青松院,陪伴侯爺左右吧。”
江母音溫順應聲,“二叔母身子最是要緊,我近期便不來叨擾了,且先自行摸索瞭解如何打理侯府,待二叔母痊癒後再來請教。”
不管陸氏是真病假病,其目的都是不將侯府內務大權交予她。
那便由其“病”著,在齊司延生辰之前,她亦不打算接手。
離開了靜怡軒,江母音並沒有回青松院,而是逛起了侯府。
嫁入侯府三個月了,她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青松院,除了前幾日為了歸寧宴有去後院水榭樓臺佈景,侯府其他地方,她基本沒有涉足。
現在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她倒是想熟悉瞭解一番。
一直逛到午時,方才回院去陪齊司延用午餐。
齊司延享受著江母音的投餵,心情不錯,甚是配合。
飯後江母音湊近詢問:“侯爺今日身子可有好些?”
她也知他身上的毒非一劑藥能解,但也期盼看到哪怕一絲微弱的好轉。
至少肯定她的方子沒有錯。
齊司延反問:“你是想問昨夜的藥有沒有效果?”
“是的。”
“你昨夜沾床便睡,自然看不出藥有沒有見效,”齊司延挑眉,道:“不是說了,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嗎?”
江母音無語頓住。
……他在故意逗她。
一個原本矜貴淡漠的男人,怎麼會在圓房後變得如此……外放?
儼然一隻開屏的公孔雀。
想讓她羞澀臉紅?
她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