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謊!”陳招娣激動打斷,“她自從入了侯府就好似變了個人,兇狠毒辣,”她舉起自己的右手,“她踩廢了我的手,姑母,你可要為招娣做主啊,江母音是個毒婦,我若繼續待在她身邊,還不知道她要怎麼折磨我,姑母救我!我不想再回侯府了!”
江母音睫毛顫了顫,眼淚將落未落,委屈質問陳招娣:“我自問待你不薄,本不欲在阿父阿母面前提起你的所作所為,可你反而顛倒黑白,欺人太甚。”
江興德蹙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知曉阿母安排招娣表妹陪嫁,也是為了江家好,她若能被抬為妾,我亦喜聞樂見,可她……”江母音哽咽道:“新婚夜爬床,全然不顧我正妻的顏面也就罷了,還惹怒了侯爺,以至於侯爺直至今日都未與我圓房,害我淪為侯府的笑柄。”
陳招娣急紅了臉:“不是這樣的,我、我……”
分明不是江母音說的那樣,可又幾乎全是事實,她根本沒有個反駁的點。
江母音接著道:“你的手就是被侯爺隨從一劍刺穿,若非我求情,你早死了,現在卻汙衊是被我踩廢,究竟是踩傷還是劍傷,一驗便知,而你若不是因為得罪了侯府,為何會不想回侯府?”
她條理清晰,字字珠璣,陳招娣支支吾吾,百口莫辯。
江母音又衝江興德、陳蓉道:“母音句句屬實,不敢撒謊,阿父阿母可去侯府求證。”
她說的本就是事實,不怕他們去求證,也深知他們不敢、沒資格去求證。
江母音自責嘆息道:“總之也怪母音無能,沒能勸阻招娣表妹,才造成這般局面,侯府不願幫忙,此處以是母音能力範圍內能尋到的最好府邸,只能委屈阿父阿母先將就住著。”
“不、不是的!”陳招娣挽住陳蓉的手,慌亂道:“江母音是個瘋子,可怕得很,她想害死我,姑母不要輕饒她……”
“夠了!”江興德一把拽開陳招娣,將她往地上一扔,厲聲道:“母音從小性子軟不撒謊,倒是你,一肚子壞水,謊話連篇!要不是你姑母堅持,我根本不會同意你陪嫁侯府!現在你卻將母音、將江家連累,真是該死!給我滾回江南陳家!”
陳招娣摔得不輕,手掌一撐地,傷口裂開,疼得她直抽氣,哭著看向陳蓉。
陳蓉想幫腔,被江興德一眼瞪了回去。
這些年她沒少幫襯孃家,幫襯弟弟陳貴平,江興德早就頗有微詞。
江興德看見陳招娣就來火,揮手示意家丁直接將其拖下去。
陳招娣不住搖頭求饒。
江母音上前,蹲身作勢要扶她起來,用著她們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說道:“我早提醒你了,亂說話日子不好過,嘖,你猜回了陳家,舅舅還會不會讓你進門?”
陳招娣氣得說不出話,抬手用力推了江母音一把。
江母音避開了她的手,卻順著這股力道踉蹌了下,跌坐在地。
“夫人!”
雪燕忙上前攙扶。
江興德怒不可遏,放下狠話,“你陳家真是蹬鼻子上臉,搞不清自己幾斤幾兩,日後休想再拿我江家一分一毫。”
江母音背對著江興德,被雪燕攙扶起來,她看著陳招娣,用唇語無聲道:你完了。
這陳家她是一定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