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音繼續說道:“父親、母親一定很欣慰,現在的侯爺能自在活著,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也有能力做一切想做的事。”
“無論侯爺想做什麼,妾身都支援陪同。”
她暗示得很委婉,但她想他一定能聽懂。
她信他有查明真相,為父母報仇雪恨的能力。
而她會支援陪同,一如對付陸氏、齊文臺那般,與他同仇敵愾。
齊司延開口問道:“曲休同你說了什麼?”
是他過度理解,還是她的話別有深意?
“曲休什麼也沒說,只說讓我來問侯爺,但我想侯爺這個點會在這,一定是想念父親、母親了。”
齊司延心裡有觸動,為她這份細膩的心思與洞察力。
江母音又說:“我不問,侯爺什麼時候想說,我洗耳恭聽。”
“我或許沒辦法為侯爺排憂解難,但是侯爺……”她將他的手稍稍握得更緊些,“我在,我陪著你。”
齊司延的心似被春陽包裹,有種溫暖的寧靜。
他回握住她的手,仰頭望著父母的盔甲,承諾道:“待收拾了齊文臺、陸氏一家,我們重新在父親、母親面前拜堂行禮,我們重新完婚,可好?”
“好。”
兩人沒有眼神的交流,也不再說話,只是牽著手,仰望陳列架上的遺物。
此刻心靈相通的無聲陪伴,勝過千百句安慰的言辭。
齊司延覺得自己已足夠幸運。
縱然他的一生充斥著陰謀、算計、利用,但至少他還有她的真心。
就這樣靜謐沉默地待了半個時辰,齊司延方才轉身,與江母音面對面而立。
他道:“我需得去趟書房,你先回房歇息吧,不必等我。”
江母音會意頷首,“侯爺早點忙完,早點回來,有侯爺在,我睡得才踏實。”
“嗯。”
她不耽擱他處理正事,兩人一道出了儲物間,在門口分別。
齊司延這一忙,就忙到了拂曉時分。
他給齊騰舊日的部下與死士都親筆書信一封,言辭懇切,每一封、每一個字都不敷衍。
隨後,他遞給曲休,吩咐道:“儘快送出去,一定要確保每一封都交到他們本人手中。”
“是,侯爺。”
曲休接過信件,飛身一躍,消失在晨曦中。
齊司延短暫猶豫,還是回了臥房。
剛上了床榻,江母音似是有所感應一般,轉了個身貼近他。
他默契熟練的展臂,將她圈入懷抱。
一夜的疲倦在此刻消弭,令他滿足喟嘆。
她對自己認知有誤,她分明極擅長為他分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