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臺衝著主位的齊司延大喊:“司延,你說話啊,我可是你叔父啊!”
陸氏徑直跑到齊司延面前,試圖伸手去拉他卻被曲休攔住。
她大聲道:“你叔父是冤枉的!今日若是任由御史臺的人把你叔父帶走,我侯府定要淪為整個汴京的笑柄,司延,你可得護住侯府的名聲,不可由著御史臺胡來啊!”
所有人都在看主位上的齊司延。
先侯夫婦殉國,聖上憐憫其成遺孤,要是他想護住齊文臺,這事或許是有轉圜餘地的。
陸氏哭著,繼續打感情牌:“司延,你父親就你叔父一個親弟弟,同你叔父感情甚好,你父親要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弟弟被人冤枉,定要傷心難過,看在你父親的面上,你也不能不管你叔父啊!”
齊司延面色沒有半點動容起伏,他右手向上攤開,兀自開口道:“曲休,劍。”
“是,侯爺。”
曲休自輪椅後方取劍,雙手遞到齊司延手心。
眾人一頭霧水,難不成這位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侯爺,為了其叔父,要拿劍逼退御史臺的人?
陸氏亦是這般想的。
便是他們同齊司延的感情一般,她也不信他會對齊文臺置之不理。
畢竟這攸關侯府的名聲。
齊司延握劍揚聲:“此乃我父親生前愛劍——玄霜劍,今日我斗膽以此劍,替我父親做個抉擇,護我定寧侯府聲名。”
齊文臺、陸氏一家聞言大喜。
在場眾人紛紛側目,靜候下文。
江母音在一旁看著,難得的熱血沸騰。
她沒想到齊司延會把玄霜劍帶過來。
她確信他將用這把父親的愛劍,斬獲全新的人生。
在眾人的注視下,齊司延一手揚劍,一手掀起自己的衣袍,利落而果斷地揮下。
“嘶譁——”
他的衣袍被劃破。
全場愕然。
齊司延道:“我父親鐵骨錚錚,一世英名,他若還活著,絕不會姑息胞弟惡行。”
他舉起那被玄霜劍割下的衣袍布料,繼續揚聲道:“我替我父親同其胞弟齊文臺,割袍斷義,自此,齊文臺是生是死與我侯府無關,此生永不往來!”
“還請諸位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