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煙,這是我最後一次勸你,無論你做的是哪一個選擇,我都理解,但——”江母音頓了頓,加重語氣坦誠道:“如果你選擇前者,我們不再是朋友。”
人生本就是不斷的篩選,不斷的做選擇。
這輩子她不會再忍讓遷就任何傷害她的人,哪怕對方有苦衷。
秦瑾煙待她不錯,所以她想幫她一把。
但如果秦瑾煙選擇前者,她會亮出所有的證據,不再留情。
說完,江母音鬆開了秦瑾煙的手,快步朝外廳走去。
可惜來得晚了,沒能目睹王氏指控齊明宏。
她們一行折返外廳時,御史臺的人已經帶走了齊文臺與齊明宏。
陸氏沒料到自己剛安頓了齊婧涵,想著以其失去的孩子為籌碼來救齊文臺,結果一回來,發現自己兒子也被扣押走了。
陸氏險些崩潰,沒法冷靜按照自己先前設想的去同齊司延談判。
有曲休在,她近不了齊司延的身,只能衝著他急切喊道:“你快命人去攔住御史臺的人!否則我便將江氏毒害婧涵骨肉的事告知國公府,國公府定饒不了她!”
齊司延不過是個倚仗父母殊榮,沒有實權的侯爺,如何能比得上大權在握的國公爺?
她不信齊司延會為了江氏,與國公爺為敵!
江母音遠遠給了齊司延一個眼神,暗示他讓她來處理。
隨即上前,不慌不亂地揚聲回應:“陸氏,你說我毒害齊婧涵腹中骨肉,有何證據?”
陸氏手指周遭眾人,“婧涵剛剛大出血,大家皆是證人!”
“齊婧涵剛剛是被其夫許子楓推倒流血,大家亦皆是證人,與我何干?”
“荒唐!分明是你下藥毒害婧涵在先,她不過是剛好摔倒時才毒發,跟子楓推她有什麼關係?”
“我下藥毒害她?”江母音輕笑,“先前在內廳,齊婧涵先是逼我喝九釀春,後又尋我喝紫蘇飲子,大家更是證人,居心叵測要下毒害人的人是誰,大家一眼便知。”
齊司延聽著眸色一沉,眉目間都是迫人的怒氣。
周遭王氏帶頭附和響應。
“是啊,分明是齊婧涵三番兩次刁難侯夫人,上趕著要和侯夫人喝這喝那的,怎地還怪侯夫人給她下毒了?”
“這齊婧涵不會是剛剛才知道自己懷孕的吧?”
“她在宴席上沒少喝酒,似她這般不注意身子,孩子沒了也是自己作的,怎地還給別人潑髒水了?”
“我看她這是害人不成,反遭了報應。”
“你們閉嘴!”陸氏剜了眾人一眼,一把扯過秦瑾煙,“你說,是不是江氏逼迫教唆你,給婧涵下毒?”
江母音不再催促勸說,只是非常安靜地望著秦瑾煙。
能說的她都說了,該秦瑾煙自己做出選擇了。
可秦瑾煙垂首避開了她的目光。
江母音心裡難免湧現失望,但很快收整好了心情,餘光環視全場,又飄向入口的方向。
遠遠地,她看見清秋已經帶著她預備好的兩個證人朝外廳走來。
一個是給她開避子湯的郎中,另一個是被陸氏砍掉雙手,逐出侯府的王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