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延欣然應了江母音的提議,點頭命船伕將船舫駛向岸邊。
接著他吩咐兩位小廝跟隨江母音主僕,護她們安全。
他命船舫停在岸邊等候她們逛完回來,自己則和曲休乘坐一隻小舟前往湖中央珩王的船舫。
鏡湖邊岸線綿長,一側是達官貴人的停靠的船隻、船舫的地方,一側則聚滿了租不起船隻,只是來湖邊放花燈祭祀的平民百姓。
江母音戴著帷帽,站在岸邊望著齊司延乘小舟遠去。
周遭的百姓亦紛紛側目望去。
他一身月白色的錦衣,立在小舟上,身上好似鍍上一層清冷的月光,氣質卓然,竟不輸月光。
她心裡有些疑惑。
他這般未免太高調了吧?
果然隱隱約約,她聽到了鄰近百姓的議論聲。
“那是哪家的郎君?好生俊俏!”
“不知婚配與否?”
“你做什麼夢呢,人婚沒婚配都輪不到你,瞧他那行頭氣質,貴氣得很,怕是做妾都輪不到你喲!”
“誒,他剛剛是從那艘船舫上下來的,聽我阿爹說,那艘船舫今夜是被定寧侯包了,他該不會是定寧侯吧?”
“不會吧,那定寧侯不是耳目不聰、腿腳不便的病秧子麼?這郎君看著身體好著呢!”
江母音聽著,心情有些微妙,同時也浮現出了一些猜測。
他的高調似乎是故意為之。
他是趁此機會,宣告眾人,他身體好了?
很有可能,畢竟如今齊文臺一大家子都被趕出侯府了,他的確沒必要再裝病弱。
雪燕和清秋一直在張望熱鬧的街市,全然沒注意到江母音一直在凝神旁聽百姓們的議論。
半晌不見其邁動步子,方才回首詢問道:“夫人捨不得侯爺麼?”
江母音戴著帷帽,她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知道她是面朝齊司延的方向立著的。
江母音感受到兩人的迫不及待,收回目光,往熱鬧的街市邁動了步子。
沒了宵禁,市集上熱鬧非凡,熙熙攘攘全是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結伴同行,賣各種小玩意的攤販都有。
每間隔數丈遠的空地,都搭了臺子,舉辦著各種各樣的比賽。
江母音一路逛著,有些興致缺缺,只覺得不如回了船舫安靜賞月,放放花燈來得舒適。
但見雪燕和清秋東瞧瞧、西望望,興奮不已,也不忍掃興。
主僕三人逛逛買買,一人提了個花燈。
走至乞巧比賽的臺子時,看著雪燕和清秋躍躍欲試,她主動提議她們參賽,上臺比比。
兩人還是有所顧慮。
“夫人呢?”
“要不夫人和我們一起上臺吧!”
江母音搖頭,很堅定的拒絕了她們的邀約,表示會在臺下觀看她們比賽。
乞巧比得是穿針引線,臺上站滿了朝氣蓬勃的姑娘們。
少女們的笑容極具感染力,勝過萬千星火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