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傷害阿粟與沉月。
江母音一顆心稍安,只能期盼阿粟與沉月能撐到藍薩萊等人進來,能夠無恙。
江雲裳眼底閃過一抹陰冷的眸光,側頭淚盈盈地望著藍妙妙,演繹著關心與急切:“那妙妙你的毒怎麼辦呢?你會不會有事?”
“應當沒事的,”藍妙妙席地而坐,銀鈴作響,已是要控蠱的手勢,“我在這養了很多蠱,我試試縱蠱吸食體內的毒,可能要費點時間,雲裳姐姐,你盯著她。”
“妙妙不能同時放出樹上的蠱蟲啃食她嗎?”江雲裳掩飾著急切,尋找著合理的說辭:“等大祭司和族長找進來就來不及了,妙妙,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我要看著她被蠱蟲啃食,償還她對我江家造成的罪孽,讓我們一起離開苗疆,去外面的世界。”
藍妙妙短暫的猶豫,還是應了:“我無法同時操控太多的蠱蟲,但等我解了體內的毒便好了。”
語罷,隨著一陣叮叮噹噹的銀鈴聲,那些原本只蟄伏在樹幹上的密密麻麻的蠱蟲們,不少開始“嗡嗡嗡”地向下,朝著被捆綁住的江母音而來。
江雲裳眸光雀躍,眼神已是勝利者的狂歡,她忍不住揚唇笑了起來:“你怕嗎?江母音,害怕的話,就好好跟我認錯求饒,我興許能讓你少受點折磨。”
蟲鳴聲近在耳畔,江母音渾身控制不住地發麻,卻沒露半點懼意,只是冷冷看著江雲裳,輕笑出聲:“你開心得太早了,我死不死你都逃不了的。”
江雲裳厭惡極了江母音這雲淡風輕地模樣,好像她的報復對她而言不過隔靴搔癢。
她心裡窩火不爽,但也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了。
她不能繼續在這和江母音耗著,等到藍岫等人與齊司延等人找過來,她的確危險。
她可不打算陪江母音死。
江雲裳陰森森地開口:“江母音,你好好體驗感受,被這些蟲子,一點點咬碎吃掉皮肉的恐慌吧!”
“什麼‘皇后’什麼‘公主’?很快,你就只是一具被蠱蟲啃食而亡的森森白骨!”
“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擁有!”
語罷,在看著一片蠱蟲已經爬至江母音頭頂時,江雲裳手握那把被藍妙妙打掉的,原本是江母音手持著的、藍青的刀。
她笑了笑,在江母音不明所以地的目光中,轉身,狠狠捅進藍妙妙的胸口。
江母音:……?
原本在閉目控蠱驅毒的藍妙妙猝不及防的捱了這一刀,她驟然睜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江雲裳近在咫尺的臉,她試圖在她神色裡去找尋其被操控的痕跡,尚反應不過來地,喃喃問出聲:“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我不需要你了,”江雲裳笑得好似蛇蠍冰冷:“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江母音說的沒錯,你愚不可及。”
“這兩個月,你做什麼我都陪你,你有什麼想法我都贊同認可,我陪著你,鼓勵你,欣賞誇讚你,你覺得我們很合拍是嗎?”
“如果你不是苗疆大祭司的女兒,不是天賦異稟的控蠱師,你覺得我會搭理你?”
“蠢貨,下輩子再遇到哪哪都與你合拍的人時,動動你的腦子想一想,那是不是單單針對你的騙局。”
藍妙妙渾身都在發抖,一時竟感覺不到刀口插入身體的疼。
江雲裳完全不裝了,又道:“我演煩了,反正這禁地離開苗疆的出口你也告訴我了,你對我而言已經沒用了。”
“何況你是苗疆人,當然應該死在苗疆啦,晚點你那族長和阿爸找過來,只會覺得是江母音殺了你。”
“他們那麼疼愛你,當然要為你討公道的呀。”
“而王爺和駙馬會覺得是你殺了公主,也不會放過苗疆的。”
“待苗疆和朝廷打起來,誰還能記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