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恥辱之後

秋眠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冷冷一笑，“好吧，既然你這麼憐香惜玉，那你去吧，對了，順便去對面的超市幫我買一包瓜子來。”

杜聿明笑得一臉溫柔，看向秋眠的眼神裡滿是深情，“我知道了。”說罷開門出去了。

林子楓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尤其是他那個深情的眼神，令她很受傷，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不由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秋眠看了一眼仍舊站在門口的林子楓，“你還在那杵著幹什麼？還不去幹活。”

她的語氣有些冷，讓林子楓有些不舒服。

“昨天晚上阿明去了哪裡，你知不知道？”秋眠走到林子楓身後，淡淡問道。

林子楓想起昨晚和杜聿明發生的事，有些心虛地垂下了頭，低聲回道，“不知道。”

秋眠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冷冷淡淡地笑了笑，“他昨晚上跟你一起吃的飯，你會不知道？我看是心虛吧，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的話很是尖酸刻薄，雖然說得都是實話，但在林子楓此刻聽來都是滿滿的諷刺，心中埋藏的一絲怒火慢慢點燃了，她抬起頭正視著秋眠，“既然秋總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正面的回懟秋眠，秋眠不怒反笑，“很好，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看來阿明並非普通的兔子。只可惜你再喜歡他也沒用，他心裡始終都是愛我的，要知道你和我是沒什麼可比性的。”

林子楓咬了咬唇，沒用再說什麼，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秋眠見她不說話了，也不再說什麼了，坐在電腦前心不在焉地想事情。

半個小時之後杜聿明才上了樓，手上拿著兩個快遞盒子，笑眯眯走到秋眠身邊，柔聲道，“阿秋，這是買的什麼？”

秋眠將盒子放在一邊抬眼看了他一眼，“沒什麼，都是一些小東西而已。”說著繼續合上眼皮閉目養神的想事情。

杜聿明則站在她身後為她揉肩捶背。

林子楓向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裡一陣酸楚。

“哎呀，你會不會捏？這麼大的勁兒是想捏碎我的骨頭嗎？走開走開！”秋眠生氣地吼了一句。

杜聿明立刻鬆了手，“好，我走。”起身就要出門，走到林子楓身邊時，刻意的放慢了腳步，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又迅速躲開了。

林子楓搖了搖頭，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了她們二人，林子楓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與秋眠只見漸漸產生了一層隔閡，這層隔閡猶如一條裂痕越來越大，漸漸形成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秋眠坐在電腦前眼睛始終盯著螢幕，林子楓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看些什麼。

半個小時後，下面的員工送上來一份檔案，是需要簽字的一些專案合同，秋眠接過來看了一眼，便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林子楓看著那張陌生的臉走出辦公室，心中存了一些疑惑：這個同事她似乎從來沒有看見過！莫非是新來的？可最近一個多月公司也沒有招聘過新人啊，這個人是……

“秋總，剛剛那個人似乎不是咱們公司的員工。”處於人道主義，林子楓還是很關切地提醒了她一句。

秋眠揉了揉眼睛，嘆氣道，“今天怎麼這麼困，小林你幫我衝一杯咖啡。”她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林子楓剛剛說過的話。

林子楓起身為她衝了一杯咖啡遞到了她身邊，只見秋眠一隻手撐著頭打起瞌睡來，她用力的戳了戳她的胳膊，“秋總，你醒醒，秋總——”

秋眠終於沒能撐住，一頭栽倒了桌子上，好在林子楓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否則額頭一定會撞個大包。

林子楓晃盪著她的胳膊，不停地叫著，“秋總，秋總你醒醒，快醒醒啊。”

此刻她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身邊的人沉沉地睡著，她也喊不醒她，一顆心懸了起來，她倒不是為秋眠擔心，只是不知道怎麼應對接下來的公司裡的任務。

“秋總。”林子楓再次喚了她一聲。

秋眠總算抬起頭來，她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端起桌上的咖啡大口喝了下去。

林子楓見她醒了過來，這才鬆了口氣，正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卻被秋眠一把拉住了，只聽她帶著哭腔乞求道，“曉曉，你聽我說，我……我不是有意要跟你說那些令你傷心的話，你知道的我……我也很難過。”

林子楓怔住：她這是又把自己當成了春曉。她心中暗笑道，“我這回看你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曉曉，你轉過頭看著我，我這幾年來很想你，你知道嗎，可是我又不想跟你走，我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我父親沒了，還有母親，我不想讓她老人家白髮人送黑髮人。”秋眠扯著林子楓的衣衫，太過用力了使得她的袖子上都是褶子。

林子楓不說話的看著她，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真情流露還是逢場作戲。

淚水不斷地從她那雙好看的眸子裡流出來，她抽吸著紅腫的鼻子，哽咽道，“我知道你應該恨我，你走的時候我沒有去送你，也從來沒有在任何陰鬼節氣去你墳前看一眼，所以你應該恨我無情，但我很矛盾，你知道嗎，我對你愛恨交加，恨你從前的欺騙，卻又常常會想起你以前的一切……你要我怎麼辦，曉曉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呢？”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看上去讓人心疼，但是林子楓卻始終不為所動，因為她不知道現在的秋眠究竟帶著幾分真誠，或許她本身對春曉就存著很深的愧疚吧，所以才會這般的痛苦，她這只是為自己哭而已。

林子楓冷冷一笑，“你別假惺惺的演戲了，誰不知道春曉對秋眠又多好，你卻將那種好看作是理所當然，到現在還說什麼愛恨交加，我看你就是為了錢而已。”她反正也不清醒，乾脆就狠狠地痛罵她一番，林子楓暗想。

秋眠一邊擦去眼淚，一邊繼續抽泣著，“曉曉，你能原諒我嗎？”

“不能！”林子楓猛然從她手上抽回手臂，“我為什麼要原諒你呢。你為了錢不擇手段，這麼多年我沒有將你帶走，就已經對你額外開恩了，你還想怎樣呢？”

秋眠雙手捂住了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林子楓感覺有點出氣了，便起身開啟門出去了。站在門口透了一口氣，她看見杜聿明朝她的方向走過來，轉身就要回辦公室，卻被杜聿明叫住了。

“小楓，我知道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冒犯了你，我跟你道歉，但是我，我是真的喜歡你。”杜聿明一個箭步上前來抓住了林子楓的手。

林子楓想起他在辦公室裡看秋眠的眼光，不由冷哼了一聲，甩開他的手，“杜總，您就不必在我這裡說這些令人噁心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