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號客棧

第76章 可疑的畫家

不多時一個頭戴黑色斗笠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進了門便將頭上的斗笠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滄桑的中年男人的臉,他慢慢走到櫃檯前,站了半晌後緩緩說道,“姑娘,你們店裡有沒有人會驅邪術的?”

梁玉從他進門就注意到此人有些怪異,聽他這樣一問,便來了精神,好奇心也更重了,“驅什麼邪?”

男人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那張紙被雨水打溼了一大半,花花綠綠的看上去像是冥幣。他將那紙放在櫃檯上,輕輕地鋪展開來,卻是一張已經被毀壞的水彩畫。

梁玉不解地看著他,“這是……”

“鬼。”男人哆哆嗦嗦地吐出一個字來。他的一雙眸子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沒了一絲光彩,一頭黑髮長至脖頸處,看上去有些凌亂,鬍子也好幾天沒有颳了,整張臉看上去髒兮兮的,像是個討飯的。

看你這個模樣倒像個鬼,梁玉心道,盯著他說的那張畫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而且那副畫上的水墨已經被雨水沖淡,亂七八糟汙染的整張紙,幾乎已經看不出畫的是什麼了。她又抬眼看了看面前有些亂糟糟的中年男人,依舊用一種不解地口吻詢問道,“這個東西怎麼了?”

男人伸手慢騰騰將那張所謂的畫收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對她悄聲道,“我的畫裡總會出現一個鬼,你們有沒有辦法幫我驅鬼?”

梁玉一怔,搖頭道,“我們沒有人會驅鬼,你應該去城外的寺廟找得到高僧作法,或是到道觀裡尋高人為你驅鬼……”

男人的頭立刻搖的撥浪鼓一樣,“不,他們都是騙人的,我知道你們店裡有一個老人會驅鬼,叫……叫梁衛國。他老人家在哪?我請他去幫我驅鬼。”

原來是奔著爺爺的名號來的,梁玉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想就此拒絕,便說道,“我爺爺已經不在了,但是我師兄可以幫你。”說罷大聲將左雲今叫了出來。

男人看了一眼左雲今,原本有些亮了的神色頓時黯然下來,“你們這麼年幼,又怎麼會……哎……”說罷轉身就要往外面走。

左雲今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忽然疾步上前拉住了他,“先生,你背後有東西。”

那男人身子僵了一下,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恐懼,“是……是不是一個老太太?”

左雲今蹙眉道,“不是的,是一團黑色的東西,您太太近來是不是小產過?”

男人怔了一下,搖頭道,“沒有,我太太早幾年就做過絕育了。”他停了一會兒又看向左雲今,“你怎麼會這麼問?”

“我懷疑那一團東西像是未出世嬰孩的怨氣,所以才多此一問,如果不是那就是我看錯了,抱歉。”左雲今說罷轉身往廚房走去。

男人立刻叫住了他,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明信片來,遞給了他,“我是崔明晟這是我的名片,希望你有空了去看我的畫展。”

左雲今接過那張名片,看了一眼收進了口袋裡,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您好,我叫左雲今,歡迎你以後常來。”他看得出眼前這個男人身上被很多怨氣纏繞著,並且他還有著沉重的心事。

“我……可以加你微信嗎?如果我那邊有事的話,方便聯絡你。”男人急忙解釋道。

左雲今想了想笑道,“也好。”便拿出手機與他互加了好友。

男人道了一句謝,轉身往外面走去。

梁玉看著他離開了客棧,又看向左雲今,“這個人是什麼人?感覺有點不正常。你看他那一雙呆滯的眼神,嘖嘖像個鬼一樣,不是被鬼給嚇傻了吧?”

左雲今拿出那張名片遞給了梁玉,“好像是個畫家呢。”

梁玉接過名片,“崔明晟?”只看了那個名字她的眼神就亮了起來,不禁叫道,“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崔明晟!天哪,現在他怎麼落魄成這個鬼樣子了。我剛剛怎麼沒有拍個照片呢,要是拍個照片傳網上去,一定可以上熱搜。”

“這個人很有名嗎?”左雲今看著她興奮的樣子問。

梁玉點頭道,“那當然了,他是國內非常有名的年輕畫家,而且人長得很帥,風流倜儻,比一眾影視圈的小鮮肉還要吸粉呢。”

左雲今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梁玉,半晌才揶揄道,“都邋遢成這德性了還比小鮮肉帥?你腦子沒抽風吧?”

梁玉白了他一眼,“你懂個屁,這是藝術家的風範。”

“呸,是誰剛剛說人家是個腦子不正常的叫花子的?這會兒知道是誰了,就成藝術家風範了,要不要臉?”左雲今坐下來繼續諷刺道,“要不說怎麼得粉絲者得天下,每個藝術家都有你這麼一群腦殘粉的話,他們不上天也不可能。”

梁玉咯咯地笑起來,“我又不是他的粉絲,你酸什麼?再說有本事你也去吸一幫腦殘粉來。”

“哼,我才不屑,我就是要粉絲也得是那些有理智的粉兒,絕不要腦殘粉兒。不然顯得我多沒腦子呀。”左雲今說罷也笑起來。

兩人說著話,冥夜打著傘回來了,看見他們二人收起傘放在了門口面笑道,“你們倆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梁玉見他臉上也帶著笑意,問道,“我們在說笑話呢,你這麼高興是怎麼回事?”

“我當然有我高興的理由了。”冥夜說罷坐在了左雲今對面,端起茶杯倒了一杯水,“我剛剛去了一趟醫院看一個朋友,順便看了一眼李小六,那個傢伙居然在昨天晚上死了。”

梁玉吃了一驚,放下手上玩弄的鋼筆,看向冥夜,“他,怎麼死了?”

“當然是沒有搶救回來唄,那傢伙有先天性心臟病,加上當時驚嚇過度,所以就沒有搶救回來。”冥夜再次倒了一杯水。

冥夜這個解釋也算合理,梁玉便沒有再追問。

左雲今卻不大相信皺了皺眉,“他死了,那幾個人都走了,列劍去了哪?我這一天多都沒有見到他了,不會也出事了吧?”

“估計也死了。我早已經算出了他們幾個人不會逃出生天的,都會在這個城市死去的。”冥夜出乎他們意料地說道。

梁玉和左雲今都看向了冥夜,二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半晌後左雲今問道,“你怎麼算的出來的?既然你會算,為什麼不讓他們小心呢?你這麼做難道就是為了吸收他們身上的戾氣,為你師父?”

冥夜大方一笑,並沒有否認,但也沒承認,“我怎麼算的,我想你也應該會算,只是你也知道這些都是天數使然,即便我出言提醒了他們,到時候他們照樣會出事,還是會死,只不過死的方式大約會不一樣吧。”

左雲今重重地嘆了口氣,他說的沒有錯,自己的確也可以算出他們的命運如何,但是卻不想去算,不願意打破天機,就算能夠算出來,他也沒辦法改變什麼。

梁玉聽著他們說話,忽然把頭埋在桌子上痛哭起來。

冥夜頓時嚇得站起身來,盯著她看了又看,詢問地目光看向左雲今,“他們死了她哭個什麼勁?難不成那幾個人裡面有她喜歡的?哎呀,那就太可憐了。梁玉姑娘,你節哀順變吧。那幾個歪瓜裂棗不值得你喜歡。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左雲今有些哭笑不得,有這麼勸人的嗎?看著他那麼一臉認真地說,便搖頭道,“你老人家都不知道老闆娘哭的什麼,就那幾頭蒜她會看的上馬?”

冥夜一怔,“啊,不是哭那幾個人那是哭什麼呢?”

“當然是哭飛走的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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