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還是我來吧。”姜寧開口。
白茶的手突然用力掐了她一下，那力道大得驚人，完全不像一個高燒病人應有的力氣。
“媽，您別急。”
姜寧故意提高音量，同時用身體擋住王權的視線，迅速將首飾盒裡的隨身碟塞進了自己的內衣口袋。
王權已經走到衣櫃前，金絲眼鏡後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小寧，家裡的東西我熟。”
“不用了王叔，我知道在哪。”
姜寧搶先一步拉開衣櫃門，蹲下身時膝蓋都在發抖。
最下層確實有一個更小的紅木匣子，上面落了一層薄灰，顯然很久沒人動過。
就在她即將碰到匣子的瞬間，王權的手從她肩膀上方伸過來，一把按住了匣子。
“這麼重的東西，還是我來拿吧。”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完全不像平時那個油腔滑調的中年男人。
白茶在床上劇烈咳嗽起來，那聲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姜寧趁機猛地將匣子往自己這邊一拽，王權猝不及防，匣子\"啪\"地掉在地上，蓋子摔開了。
裡面滾出幾顆藥丸，和姜寧剛才在地上看到的一模一樣，白色藥片被拆開重新裝入了透明膠囊中。
“哎呀，怎麼把藥放這裡了。”王權迅速蹲下身去撿.
但姜寧已經搶先捏起一顆，她大學時修過藥理課，這種拆開重灌的伎倆太明顯了。
“王叔，”
姜寧強忍顫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這不是地西泮吧？”
王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即又堆起那令人作嘔的笑容。
“你這孩子，怎麼疑神疑鬼的。你媽最近失眠嚴重，醫生給開了好幾種藥混著吃。”
白茶突然發出一聲嗚咽，她的手指死死抓住床單，指節泛白，“寧寧，你不是還有事嗎？媽感覺好多了，你先走吧，別耽誤了工作。”
王權猛地轉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一把按住白茶的手腕，“老婆，你燒糊塗了，別亂說話。”
他的聲音溫柔得可怕，手指卻像鐵鉗一樣掐進白茶的肉裡。
姜寧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腔。
她悄悄將那顆可疑的藥丸塞進褲子口袋，同時把手機錄音功能調到了最大音量。
“媽，您先休息，我去給您倒杯水。”姜寧說著就要往外走。
“等等！”
王權鬆開白茶，快步追上來，“我去倒吧，你陪陪你媽。”
他的眼神在姜寧和地上的紅木匣子之間來回掃視，顯然在懷疑她是否看到了其他東西。
姜寧知道現在不能硬碰硬，她點點頭坐回床邊，看著王權離開房間。
門一關上，白茶就掙扎著要坐起來，她的眼睛佈滿血絲，嘴唇乾裂地滲出血絲。
“寧寧，聽我說......”
白茶的聲音氣若游絲，“你爸......不是意外......王權他......”
\"媽，您別急，慢慢說。\"姜寧緊緊握住母親的手，感覺到那雙手冰冷得像死人一樣。
白茶急促地喘息著，眼睛不斷瞟向門口，“衣櫃......暗格......鑰匙在......我的......”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她的低語。王權端著水杯進來，臉上掛著假惺惺的關切，“老婆，喝點水吧。”
姜寧注意到水杯邊緣有些白色粉末沒有完全溶解。
她突然站起身，“王叔，我來喂媽吧。您去休息會兒，昨晚您也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