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宸闌還以為她剛剛吃壞了肚子,可是這樣的菜式,她吃了三年。
“你還好嗎?”
為了避嫌,他甚至都沒有去扶她一把,片刻後才上前詢問。
“不勞厲總擔心。”
說罷,姜寧徑直離開了老宅。
厲宸闌本想去送,猶豫一下還是沒說出口。
不遠處,寧薇就靜靜地看著他們,並沒上前,在她身後的閣樓房間裡,厲太正一臉嚴肅凝視著他們三人。
姜寧回到公寓,剛要睡覺,母親就又上門來了。
她以為母親又是來要錢的,虛弱無力說道:“媽,我已經沒有錢了。”
白茶欲言又止,不像是要錢的樣子。
“小寧啊,媽想跟你商量一下……”
見她左右為難,姜寧於心不忍,猜到多半是與王叔有關。
“您有話就直說,能幫的我會盡量。”
“很簡單,不難,”
聽她這麼說,白茶突然激動起來,“就是,就是你王叔他最近身體不太好,說好久沒看到你了……”
姜寧眸光警惕,“他見我做什麼?”
“他就是說,你許久都沒回家了,覺得愧對於你,所以想咱們一家人好好吃個飯。”
姜寧冷笑,“應該愧對我的人,是您。”
白茶羞愧地低下了頭,“媽知道……可當初若不是走投無路,怎麼會……會把你嫁給厲宸闌……”
“別說了,我跟你回去。”
自從姜寧嫁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
不,那不是她的家,是母親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家。
當初,要不是王叔做生意失敗欠了厲家很多錢,她也不會為了替他求情被厲太選上。
原因是她兒子得了重症,或時日無多。
“那不就是沖喜?媽,你怎麼可以私自替我做主!”
“小寧啊,媽也是為了你好,女孩子總歸是要嫁人的,嫁給厲家,不虧……”
她簡單收拾就跟著白茶回了王家。
一進家門,她就感覺到有一股不適的味道。
那個男人,他又喝酒了。
客廳沙發上,餐桌邊都是喝完酒的空瓶子。
狼狽不堪。
白茶見狀連忙上前去整理,一邊收拾一邊跟姜寧道歉。
“小寧啊,不好意思,你王叔他最近生意失敗,又身體不好,難免心情差……”
姜寧並無所謂,找了個落腳的地方坐下來。
“您這些年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嗎?”
白茶尷尬笑笑,“你王叔人其實挺好的,不喝酒的時候,他對我很好。”
所以,他喝了酒還是會打她。
姜寧始終不明白,當年母親為什麼會放棄溫文爾雅的父親不要,跟一個斯文敗類私奔。
那時候,父親只是事業上升期,又不是破產。
白茶一聽說他可能面臨天價賠償,甚至還有可能坐牢,連夜跟村裡的男人跑了。
一跑就是十年,那年姜寧才三歲。
如今過著這樣的日子,她反而不跑了。
或許吧,母親沒什麼文化,除了長得漂亮些,沒見過什麼世面。
聽說是父親下鄉考察市場時結識的農家姑娘。
他們是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約定終生。
可惜好景不長,姜寧出生後不久,父親的事業一落千丈。
好不容易熬了兩三個年頭逐漸好轉,又被人舉報違規違紀,聲譽一度受損。
甚至還可能會面臨牢獄之災。
那些日子,父親時常不在家,隔壁王叔就經常來家裡幫助她們孤兒寡母的乾點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