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沉。
厲宸闌鬆開領帶，修長的手指按了按太陽穴，抬眼看向站在辦公桌前的秦安。
“查清楚了嗎？”
秦安恭敬遞上檔案，“賀雲深，30歲，哈佛……”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他和姜寧什麼關係？”
厲宸闌直奔主題。
“表面是上下級，但……”
秦安猶豫了一下，“賀總似乎很早以前就認識少夫人了。”
厲宸闌眼神一冷，合上檔案，“繼續查。”
“是。”秦安頷首退出辦公室。
厲宸闌拿起手機，撥通了姜寧的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電話那頭傳來姜寧略顯疲憊的聲音：“有事？”
“在哪？”厲宸闌聲音低沉。
“公司聚餐，和同事們一起。”姜寧的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
厲宸闌握緊手機，“賀雲深也在？”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嗯，他是閣主。”
厲宸闌眼前浮現中午看到的那一幕。
賀雲深體貼地為姜寧拿花，兩人並肩而行的樣子像極了一對璧人。
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竄起，他強壓著情緒說：“結束了告訴我，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姜寧婉拒。
厲宸闌還想說什麼，電話已經被結束通話。
他盯著黑下去的螢幕，胸口堵得慌。從前姜寧從不會先掛他電話，更不會拒絕他的接送。
他拿起西裝外套走出辦公室，對等候在外的老周說：“去金樽會所。”
半小時後，金樽會所VIP包廂。
厲宸闌推門而入時，賀雲深已經等在裡面。
早已沒了姜寧的影子。
見厲宸闌進來，賀雲深起身相迎，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厲總，好久不見。”
厲宸闌冷淡地點頭，在對面坐下。
他以為姜寧去洗手間了，就坐下來等等。
賀雲深倒酒，他抬手製止，“今天不喝酒，談正事。”
賀雲深挑眉，“厲總這是要談什麼正事，連酒都不喝？”
“玉宸閣的發展。”
厲宸闌開門見山，不過是藉口，“你怎麼看？”
賀雲深笑了。
“厲總訊息真靈通，閣中之事，我自會全權處理妥當。”
他端起酒杯輕抿一口，“不如我們邊喝邊談？”
厲宸闌審視著眼前這個看似姜文爾雅實則鋒芒內斂的男人，直覺告訴他，賀雲深對姜寧，圖謀不軌。
“聽說賀總三年前空降到玉宸閣，短短時間就坐到了閣主的位置，手段了得。”
厲宸闌語氣平淡，話裡卻藏著刀。
賀雲深不慌不忙，“比起厲總二十歲接手厲氏，把市值翻了三倍的壯舉，我這不過是小打小鬧。”
兩人你來我往，表面談笑風生，實則暗流湧動。
交談中，其他人識趣地提前離開，從旁人口中得知姜寧臨時有事已經離開，他也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正當他想起身離開時，包廂門被推開，一陣濃郁的香水味先於人飄了進來。
“宸闌，好巧啊。”
寧薇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搖曳生姿地走進來，一襲紅色深V禮服裙襯得她膚白如雪。
厲宸闌皺眉，“你怎麼在這？”
寧薇不請自來地在他身邊坐下，紅唇微啟。
“我和閨蜜在隔壁吃飯，聽說你在這裡，特意過來打個招呼。”
她看向賀雲深，笑容嫵媚，“想必這位就是賀閣主吧？”
寧薇眼中閃過一絲媚色，很快恢復如常，向賀雲深伸出手，“久仰大名。”
賀雲深禮貌地握了握她的手，意味深長地說：“寧小姐，比傳聞中更漂亮。”
寧薇嬌笑，身子往厲宸闌那邊靠了靠，“過獎了，一定是宸闌跟你提的吧？他就是這樣，誇大其詞，呵呵。”
厲宸闌往旁邊挪了挪，與她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