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和好如初後,寧薇又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回來——叫寧馨兒。
哥哥最喜歡的名字。
自從姜寧和別的男人走的近一點之後,厲宸闌最近都忙著追求和討好姜寧,完全忽略了寧馨兒的存在。
以至於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寧馨兒已經和他的哥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其實寧馨兒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厲宸闌,她喜歡的是厲宸闌身上的一股類似於哥哥保護他的感覺。
當初寧威離開寧家以後,林馨兒就患上了抑鬱症。
為此他還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寧馨兒。然而這些厲宸闌都一無所知。
他對寧馨兒的過去也並沒有那麼感興趣。
厲宸闌搬出自己大老闆的身份,把姜寧天天扣在工作室,不允許她外出,不允許她上門為客戶提供修復文物的活動。
……
三個月的時間能改變什麼?
足夠櫻花從盛開到凋零,足夠候鳥完成一次遷徙,也足夠一個鮮活的生命從寧馨兒指間溜走。
醫院的窗簾被風吹起一角,寧馨兒機械地削著蘋果。
果皮斷斷續續地垂落,像她這三個月來時斷時續的希望。
\"馨兒。\"林威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寧馨兒立刻放下水果刀,握住他蒼白的手。
那隻曾經能為她擋下一切傷害的手,現在連回握的力氣都沒有了。
\"今天感覺怎麼樣?\"她強迫自己微笑,嘴角卻不受控制地顫抖。
林威的目光落在她紅腫的眼睛上,輕輕嘆了口氣。
三個月前的那次劇烈頭痛,檢查結果:惡性腦瘤晚期,已經擴散。
醫生委婉地說,“如果積極治療,或許能有半年時間。”
\"別哭。\"
他試圖抬手擦她的眼淚,卻在半空中無力地垂下,\"我還沒死呢。\"
\"不許說那個字!\"
寧馨兒猛地捂住他的嘴,指甲深深掐進自己的掌心。
她拒絕接受這個事實,就像拒絕接受三個月前那個陽光燦爛的下午,醫生辦公室裡冰冷的CT片。
林威笑了笑,那笑容刺痛了寧馨兒的眼睛。
\"幫我個忙,去我公寓把書桌抽屜裡的檔案拿來好嗎?有些事...需要交代清楚。\"
寧馨兒搖頭,死死抓著他的病號服:\"我不去,除了你身邊,我哪兒也不去。\"
\"聽話。\"
林威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那是他極少用的命令語氣,\"那些檔案關係到寧氏的未來。\"
最終寧馨兒還是妥協了。
她匆匆趕回公寓,在書桌最底層的抽屜裡找到一個牛皮紙袋。
當她趕回醫院時,走廊上刺耳的警報聲讓她的心臟幾乎停跳。
醫護人員推著搶救裝置衝進病房,寧馨兒手中的檔案袋\"啪\"地掉在地上。
她看見心電監護儀上那條殘酷的直線,看見醫生徒勞的電擊,看見護士憐憫的目光。
世界在那一瞬間失去了聲音。
……
葬禮那天下著小雨。
寧馨兒穿著林威最喜歡的那條墨綠色裙子,站在墓碑前,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流進嘴角。
\"寧總,該回去了。\"助理撐著傘輕聲提醒。
寧馨兒恍若未聞,指尖撫過墓碑上林威的照片。
那是她親手選的照片,眼睛裡盛著她最愛的光芒。
\"他昨天還跟我說話了呢。\"
寧馨兒突然說,\"就在凌晨三點十七分,我床頭的水杯突然倒了,那是他以前叫我起床的方式。\"
助理不安地交換著眼色,這已經是本週第三次寧馨兒聲稱見到林威了。
回到公司後,寧馨兒表現得異常平靜。
她處理檔案,主持會議,甚至對董事會元老們露出了微笑。
只有她的私人秘書小林注意到,寧總辦公室的垃圾桶裡全是撕碎的照片——那些有林威出鏡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