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橫流

第467章 雙手武技戰二逆

大地呻吟、天地昏沉。

一道玄影,好像一隻破開的水囊似的,一路噴濺、血花漫灑,飛過了無數死陣府衛的頭頂上空,徑直落向了戰陣之外。

那個方向,好巧不巧的,正是朱琊駐馬、為朱璃壓陣的方向。

滿腹擔憂的朱琊,一見有人拋飛了而來,心下立刻就是一陣緊張。

死陣之中,對戰的二人,有一個可是他的大兄啊;經過如此猛烈的碰撞,這飆血飛出之人,說不好,就是他的大兄朱璃。

畢竟朱璃的境界,才自然巔峰,而李存孝又盛名在外,更是比朱璃高出了一個大境界,他又豈能不這麼懷疑呢。

思及此處,朱琊不敢怠慢,連忙收槍縱馬、飛掠而上,伸出雙手,將那墜落之人,接在了懷中。

可他的動作,落在很多高手的眼中,就讓他們以為,那個飆血飛出的人,必是朱璃無疑了;畢竟這個時候,能隱隱看到,有人拋飛出去的,也只有那些修為高深之輩了。

風停、塵凝,天地肅然。

因為先入為主的猜測,眾人再次望向校場之中,赫然就傻眼了。

只見死陣之中,一將如虎、嗜血狂暴,策馬揮矛、屠戮正歡,不是朱璃,還能是何人啊?

直到這一刻,眾人才突然明悟,既然朱璃依舊活蹦亂跳的,而且還有愈戰愈勇的趨勢,那剛剛拋飛出去之人,顯然就只能是李存孝了。

釋然境的李存孝,竟然依舊不是朱璃對手,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李存孝號稱天下第一將,竟然依舊不敵朱璃,是我看錯了嗎?”鄜延朱玫,一臉駭然,這傢伙,當初可是追殺過朱璃的。

更何況,他的領地,正好就在河內,和朱璃控制的河內幾州,正好接壤,朱璃如此勇悍,他又怎麼能不膽寒呢?

邠寧王重盈,同樣面色凝重,他控制的慶、邠、寧三州,其中的慶州,也和朱璃控制的地域接壤,心情自然沉重。

只聽他喃喃地慨嘆道:“李存孝枉稱第一,今日慘敗,必然貽笑天下。”

“只是河朔,身為大將軍的朱璃,都如此勇悍,他日若起衝突,何人能擋啊,哎!”

揚州陣營,身為總管的楊行密,什麼都沒說,只是大有深意地看了施肩吾一眼。

地痞流氓出身的他,不知道的是,有時候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比千言萬語的諷刺,還要讓人受不了啊。

這個揹負雙戟的老道,現在臉黑如漆,他剛剛還向楊行密放話,聲言朱璃小兒,絕非他弟子李存孝的對手。

這下好了,前後相隔不到十來個呼吸的時間,朱璃就用鐵一般的事實,迎頭給了他一耳光。

很響,也很疼。

施肩吾只覺得臉皮發熱、心頭髮顫;發熱是臊得,發顫,自然是為弟子的安危擔心。

列位藩鎮,臉色最難看的,自然就是李克用了。

毫無疑問,李存孝是河東的一塊金字招牌,是他李克用麾下的頭號大將,今日當著天下藩鎮的面,竟被朱璃擊敗,李克用臉色,又怎麼可能好看呢。

這個世界,有黑就有白,有人擔心,自然就有人開心。

駐馬死陣之外,為大兄壓陣的朱琊,一看懷中之人不是自家大兄,立刻就興奮了起來,他這一興奮,不要緊,差點就將李存孝給活活摔死。

只見朱琊丟垃圾一樣,將半死不過的李存孝,隨手一丟,只聽“蓬”的一聲,煙塵四起,草屑亂飛。

李存孝以一個標準的狗啃屎的動作,死狗一樣得被他摜在了地上。

這樣還不算,興奮中的朱琊,滿臉不屑地揶揄道:“什麼狗屁天下第一將,還不是死狗一樣飛了出來,碰到我家大兄,你就是個棒槌,知道不?”

“喂,聽好了姓李的,以後這第一,就是我就大兄的了;至於你嗎,就排第三好了,你家二哥我,怎麼也得排在你上面吧。”

一言未盡,只見他立刻臉色一肅,厲喝道:“來人,給我綁了,推下去。”

“諾。”朱琊聲音未落,早就有兩個一臉興奮的鬼衛,衝了上來,拖死豬一般地,將李存孝給拖了下去。

當然興奮的人,遠不止河朔一眾。

姚州坐鎮的周然,看到朱璃仍舊毫髮無損地馳騁在死陣之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立刻就抱起魚翠微的腦袋,猛啃了幾口,興奮地道:“小微微,看到沒,看到沒,那就是我周然的兄弟,怎麼樣,帥吧,連天下第一都照樣轟飛!”

徐州的韓雉看到這一幕,同樣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幽州的尉遲槿,以及江右的王月瑤,一見朱璃無礙,玉面稍松,一臉得意,一副後世中了五百萬大獎的神情,顧盼自雌、傲嬌如凰。

大多數人,還都是一副剛睡醒似的,恍若夢中的樣子,使勁地揉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場中的肆虐之人。

不過,無論他們怎麼看,那位縱馬場中,肆意屠戮的玄甲大將,都是貨真價實的朱璃,由不得他們,不信邪。

李存孝被轟飛,朱璃又開始屠戮府衛,讓梁伯和李法主,肺都要氣炸了。

暴怒的同時,二人也不得不重新審視一遍朱璃了;釋然境高階的李存孝,都不是朱璃的對手,這還是自然境修為的武者嗎?

不過,梁伯一想到自己親自出馬,擺下了聞名天下的死陣,竟然一點作用都沒起到,還成了眾人的笑柄,心中就是憤懣莫名。

不但如此,還被朱璃連敗四將,整個大陣,一度處於半癱瘓狀態,這樣一來,他心底的無名怒火,就鼓不住地冒了出來。

只聽一聲,死了老婆一般的尖叫,突然從這位臉上掛不住的老者口中,驟然爆出:“該死的朱璃,我要殺了你!”

聲音未盡,老傢伙就再也顧不得主持大陣了,立刻就有一副,捋袖子就要動手的架勢。

想他堂堂山海盟左使,巡監天下,跺跺腳就能讓華夏大地,顫三顫的人物,鼓搗個軍陣,竟然形若雞肋一般,在天下群雄面前,大大地丟了一回臉面,豈能不窩火。

關鍵是朱璃,不斷地出脫了他的預料,讓這位巡監天下的大佬,無論如何也淡定不下來了。

一個自然境修為的武者,斬殺同境界的高手,竟像吃飯喝水一樣容易,這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然而,這還不算,高出他一個大境界的李存孝,竟然也沒在對方手中,走過十合,這就太離譜了。

別說梁伯不淡定,所有明白這種修為懸殊的觀戰之人,全都不淡定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妖孽啊,而且還是那種,萬年不遇的妖孽。

不過,不等梁伯動手,身為打手的贏發和李奴兒,就立刻躍身而出,朗然請命道:“左使不必動怒,待我二人,前去誅殺此獠,為左使消氣。”

一見自己的心腹二人請命,梁伯的怒氣,稍稍緩和了少許。

不過他望了望贏發和李奴兒二人,神色少有地出現了一絲躊躇。

李存孝號稱天下第一將,釋然境高階修為,更兼天賦異稟,就是這樣的一位高手,仍舊沒有逃脫潰敗的命運,自己的兩名心腹,即便去了,能起到什麼作用嗎?

不怪他疑慮重重,實在是事實太殘酷了,毫不客氣地說,若是一對一的較量,無論是贏發還是李奴兒,都絕對沒有把握,戰勝李存孝。

現在,李存孝竟被朱璃擊潰,看情形,似乎還沒走過十合,他當然開始質疑兩位屬下的能力嘍。

一句話,老傢伙已經輸不起了,三大凶將,來喜已去;現在只有贏發和李奴兒可用,若是這二人再有不測,讓梁伯去哪裡,再找這麼窩心的屬下呢?

雖然兇將之下,還有元老,但隸屬他的元老,莫凌天已死;他又對李法主,有了芥蒂,自然更加在乎贏發和李奴兒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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