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來了

第488章 如果是村口,很合理嘛(求月票)

可以為每一個玩家定製專屬畫像,並建立一個情緒模型。

例如,某玩家對“問候親屬”的垃圾話無動於衷,那就換嘲諷方向,對它的長相進行嘲諷,還不行就再調整,對玩家技術進行嘲諷……不行再繼續深挖,這個深挖甚至可以從其他玩家的日常交流資訊中提取到關鍵資訊,進行試探性嘲諷。

邪眼會記錄玩家在激烈對抗中的每一個細微反應。

一次成功的偷襲後是否得意?一次關鍵的團滅是否懊惱?面對逆風局是沉默堅持還是口吐芬芳?隊友犯下致命錯誤時是暴怒指責還是冷靜安慰?

透過海量的資料採集與分析,邪眼網路內會逐漸勾勒出每個玩家的“情緒弱點圖譜”。

例如,a玩家極度自負,無法忍受任何形式的被戲耍,那麼針對他的戰術就會充滿羞辱性的佯攻和戲弄,邪祟張口就是嘲諷對方的能力不行,還能精準指出哪不行,而不是單純的嘲諷。

b玩家責任心過強,害怕因自己失誤導致團隊失利,那麼攻擊就會重點圍繞他的關鍵技能釋放的“太醜”展開,認為是團隊裡的累贅,不斷放大其心理壓力。

c玩家看似冷靜,實則對某種特定的戰鬥節奏有執著,那麼就用最汙穢、最混亂的場面去衝擊他的感官,干擾他的行動。

這是一個溫水煮青蛙,也是鈍刀子割肉的過程。

玩家可以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遊戲,都是假的。

但被精準投放,反覆衝擊弱點的負面反饋,會像滴水穿石般,緩慢侵蝕玩家的理智防線。

惡霸的精神戰術總能找到新的角度,讓參戰玩家憋悶到內傷。

最終,許多玩家會發現,與其被這種“量身定製”的精神凌遲折磨,還不如干脆放開情緒,痛痛快快地發瘋對罵,在暴躁中宣洩,反而更爽一些。

而這,恰好落入了地念惡霸的算計。

一個情緒失控的玩家,比一個絕對冷靜的玩家,更容易預測。

地念惡霸深諳此道,只要存在情緒,就存在弱點。

而它的這套戰術的核心,就是找到情緒弱點,然後反覆戳刺,直到玩家失控。

所以每個踏入村口戰場的玩家,在對抗黑潮洪流的同時,也是在與自己內心最深處的弱點作戰。

雖然神王和他的神堂公會,包括其他幾個聲名赫赫的頂尖戰團,只是現如今玩家陣營裡幾艘最顯眼的旗艦,無法代表全部。

地念惡霸,也只是恐怖黑潮龐大戰爭體系裡的小卒。

但所有玩家都清楚,地念惡霸根本不能用普通邪靈去衡量。

它的成長軌跡,“奮鬥”二字貫徹始終。

從最初一個邪靈、一座高塔、一隻邪眼,到現在拉起邪靈聯盟,麾下百餘名邪靈聽從號令。

再到佈下半神殺局,煉出萬寂,它只用了四年。

蟲族主腦更是個“掛逼”,它的實力膨脹似乎只取決於它今天想要什麼。

玩家幹掉的邪靈戰士已經有五個,彩霧海岸兩個,永寂冰湖一個,破殺之戟一個,逐日之地一個。

唯獨地念惡霸始終屹立不倒。

作為萌新招募時,cg開場時的排面擔當。

許多開服至今的玩家,在村口打了四年,星脈槽從初始1,開到了10+。

為了戰術搭配命魂更是換了數次,卻至今還在和地念惡霸死磕。

這足以證明“村口戰場”的含金量。

相比之下,哪怕是擁有神境強者坐鎮,歷史悠久的古老種族,比如藍燈族、銘史族,在玩家們“強度評級”的潛意識裡,威脅度都要排在這兩個村霸後面。

畢竟,這些種族的成長軌跡厚重。

都是老登勢力,和新秀崛起的惡霸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所以,論壇上最新戰報宣告地念惡霸掏出了半神萬寂,蟲族主腦當場分娩了半神極獵時,玩家們的反應,都是出奇地平淡。

他們的心態和神王,乃至聯合戰團成員完全不同。

他們甚至沒有驚呼,或是質疑,戰報帖下面,多半是這樣的回覆:

“哦,惡霸和蟲腦又變強了,合理,怎麼就不合理了?”

“我都不知道你們在震驚什麼,我早就猜到這倆畜生藏了一手,到底哪裡不合理了,看不懂你們在驚訝什麼(探索者攤手無奈.jpg)”

“沒毛病啊,這很村口,合理,相當合理。”

“散了散了,村口的版本更新變強不是很正常,等神王那邊掏出新戰術再@我,多大點事,要是其他地圖突然神降大佬,我指定得罵兩句,村口我只能說,神王他們還得練。”

回帖玩家,都帶著被麻木了無數次後的合理化心態。

論壇裡流傳著一段玩家自制的“村口史詩”混剪影片,點選量經久不衰。

影片開頭,玩家視角下,帝冢山脈那標誌性的恐怖景象。

大地撕裂後拔地而起的猙獰高塔、塔頂燃燒的邪眼俯瞰大地、夜風中雙手環胸凌空而立的霸道身影、背景是一輪血色邪月高懸的景象……這些畫面也是許多萌新剛進入遊戲時為之震撼的畫面之一。

緊接著,畫面快切,配合超燃bgm的是地念惡霸一次次“進化”的高光時刻。

從最初殘暴出擊將財神爺打到口吐鮮血,神色萎靡後失去反抗能力,再到黑潮化作戰術兵種如臂指使……最後定格在它懸浮於高塔之上,背後滔天黑潮劇烈翻湧的恢弘場景。

bgm在此刻攀至高潮,冰冷充滿壓迫感的合成音響起,也是影片的標題:

“你以為……這就是我的極限?”

話音落下,鏡頭猛地拉遠,從地念惡霸冷硬的下頜特寫,瞬間擴充套件到整個帝冢山脈俯檢視。

以邪眼高塔為中心,漆黑如墨的黑潮擁有生命般,從山脈的每一個裂隙中洶湧而出,環繞高塔井然有序地匯聚排列,在空中與大地之上,凝結成一支支沉默肅殺,望不到盡頭的邪祟軍團。

天災系、死災系、末日系、瘟疫系……還有模糊如同山巒般的恐怖輪廓在黑潮深處若隱若現。

黑暗將整個世界拖入永恆黑暗。

畫面最終定格在地念惡霸微微抬首,眼窩中血色火焰熾烈燃燒,與身後那支無邊黑潮大軍融為一體的畫面上。

影片下方,最高讚的評論只有一句話:

“這片戰場,你算老幾,我才是主角!”

這段影片,完美詮釋了論壇玩家為何對地念惡霸的任何突破都感到合理。

在玩家眼中,地念惡霸早已超越了“個體boss”的範疇。

它本身就是一場不斷升級,永無止境的天災。

它變強,就像潮水會漲,日出東方一樣,是這個遊戲世界最基礎的“規則”之一。

你以為這已經是地念惡霸的極限?

不,它還能有更離譜的表現。

蟲族亦是如此。

從蟲族主腦的身影首次在帝冢山脈以北的瘴氣中登場,就註定它是這片土地無法驅散的噩夢。

如果說地念惡霸的壓迫感來自於它不斷進化的智慧與戰術,那麼蟲族的恐怖,源於純粹的無情緒,以及無限膨脹的數量。

戰術簡單到令人絕望:遮天蔽日的蟲族洪流。

沒有試探,沒有迂迴,只有淹沒一切的蟲族狂潮。

它比地念惡霸更殘暴,只有基於殺戮與吞噬的高效戰爭指令。

還比地念惡霸更無情,因為它從不接受投降,不懂何為憐憫,消滅眼前一切非我族類,是刻在基因裡的唯一信條。

玩家至今記得,在巨化領域戰役中,蟲族是如何用無窮無盡自殺式的酸爆蟲王,硬生生將“巨虎”構築的鋼鐵防線腐蝕瓦解,最終化為一片蠕動菌毯。

也記得“碑淵族地”的遠征中,面對碑淵族的文明壁壘,蟲族主腦催生了鋪天蓋地的掘地蟲獸與孢子炮臺,用最野蠻的方式,將碑淵文明啃噬、消化,轉化為自身膨脹的養分。

蟲族的表現,自始至終,只能用“殘暴”二字來形容。

它的強大,不需要策略和得失計算,甚至不講道理。

多就是強,你絞殺一萬,它孵化十萬。

你摧毀一個孵化池,菌毯深處湧出十個。

從剛登場時最低階的晶翅目,到今日撕裂空間的半神“極獵”。

蟲族主腦走的是從始至終都在開掛的成長路徑。

玩家對村口這兩位“宿敵”的期待閾值,早已被拔高到了一個荒謬程度。

無論有什麼表現,都是:哦,常規操作,合理。

這種“我就知道”的淡然背後,是被反覆毒打後的習以為常。

因為村口,還是那個不講道理的村口。

看似不合理,才合理。

要是合理了,反而顯得太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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