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小師叔

第57章 和尚道士登山門

原本陷入沉寂的劍光再度暴動,丹羽子的左臂也化為一片血霧,待無人靠近後神劍再度亮起忽明忽暗的光,咫尺天涯,可望不可及。

“劍本凡鐵,千錘百煉而成,因執拿而靈,因心而動,因非念而死,你的劍早就死了,尋常法劍都握不得,怎敢妄求神劍?”

方景岐拖著一方明鏡,望著既可憐又可恨的丹羽子,言辭間盡是唏噓。

這把劍比世上任何一把劍都純粹,任何有雜質的事物都不能靠近它,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不可能有人能握住它。

那怕是小師叔也只是靠近它,僅此而已。

“千靈子,你騙我騙的好慘,千靈子,你騙我騙的好慘,我丹羽子此生不甘,我丹羽子此世不願,我丹羽子咒你不得好死,我丹羽子咒你於陰間冥頑不靈!”

丹羽子低吼著,發瘋般的衝向神劍,明耀劍光一閃,世間再無丹羽子。

“仗劍生,為劍死,不求來世,立身當下。”

方景岐低聲誦唸,心中感慨良多,生命流逝並非總如流星,其中更多的都似丹羽子這般,風起風落,出生死亡,默默平平。

沉默片刻,釋然的陣劍修繞過神劍向虛空中走去,滿目憧憬,心情激動,師父以身困鎖魔皇一千五百餘年,也是時候重見明光了。

天外天界,少年祖師一手握著太陽光劍一手握著太陰影劍同孫老邪瘋狂對攻著,得道真境的兩儀微塵劍道盡露鋒芒,一陰一陽間囊括世間劍道變化,雙劍時快時慢,時剛時柔,時盡露殺機時吐露生機。

孫老邪根本擋不下這絕頂之劍,只能節節敗退,體外的濃郁黑霧似乎一吹即散。

“絕頂與絕頂是不一樣的,孫老邪,我說你今天得死,你信是不信?”

少年祖師輕笑著拋起太陰影劍,光影融合,陰陽交匯,長劍消散,此時少年祖師雖然手中空空但給孫老邪的壓迫感勝過從前千倍,萬倍!

“過去我去過魔界,南離沒留下我。我去過天宮,玉皇沒留下我。我去過妖界,敖晟沒留下我。我去過地府,閻皇也沒留下我。如今我來人間,你莫不是以為自己能留下我?”

“為何不能?你莫不是忘了曾經六界誰為皇?後人皇時代崛起的神鬼妖魔真的比人族強嗎?別忘了,是人定勝天,不是神魔妖鬼,是人!”

虛空間升起一片錯亂的星光,目之所及盡是劍光,耳之所聞皆是劍吟。

孫老邪身處浩蕩的劍光之間,稀薄的黑霧瘋狂的翻湧著,絲薄如紗的霧氣根本擋不下浩浩蕩蕩的無盡劍氣,被琉璃剔透的金色光劍輕易洞穿。

聲聲痛苦的哀嚎聲在虛空間迴盪著,稀薄的霧氣盡數散去,孫老邪的神秘面紗被解開,露出廬山真面目。

古稀老叟,滿面溝壑,身著仙盟巡查使獨有的金紋錦繡法衣,腰佩玉飾,額生三目,一口黃牙,散發著些許腐屍般的惡臭。

“還真是遺臭萬年。”

手掌虛抓,浩蕩的劍光驀然盛放,虛空間再次平寂下來,少年祖師志得意滿的大笑而去,說留下就要留下,說殺就殺,人間是崑崙的地盤,崑崙是他的地盤,若有冒犯,雖遠必誅。

風吹草低,七八群綿羊輕聲喚著,皮包骨的老和尚雙盤而坐,雙手合十,低誦佛經,瞬息便消失在老牧民的視線中。

老牧民揉了揉眼睛,對遠在天邊的聖僧背景笑了笑,手掌合十,低誦佛經,心頭一片平靜。

過草原入丘陵,草原聖僧停留在波濤翻湧的廣陵江前,睜開雙眸,望向那個空鉤垂釣的老道士,匆匆千年,他還是他,他也不是他。

“伊特格勒,好久不見啊。”

白髮垂髫的老道士抬起頭,呲牙笑著,皮包骨的手掌握著青竹釣竿,眉宇間盡是歡愉。

他和伊特格勒關係不差,可惜彼此都是懶人不常走動,經久不見,很是想念。

“張鈞寶,你要攔我嗎?”

“當然,我可不能看著你去送死,畫的再好,寫的在妙,劍還是劍,難改殺戮本質,你去了可就回不來了,那崑崙仙門教義寫的清楚,不留情,不留情!”

伊特格勒眉頭一緊,落座在江邊,凝視著波濤翻湧的江流出神,去了可能他會死,不去草原必亡,說是選擇決定命運,可命運何時給人選擇得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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