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禿鷹新生

一旁的白露出複雜的神色，她輕輕撥弄著媽媽給她準備的清茶，嗅著空氣中平淡的香味，靜靜地感悟著那些許的苦澀。

實際上，她更喜歡甜的，因為甜份能讓她更快地補充身體的能量，時間和效率，往往是她腦海中最想考慮的主題。

準確的來說，她曾經並不是十分在乎味道，只是單純的按照習慣，瀏覽、記錄著這個世界。

理論上來說，如果她願意，曾經的她可以一直活下去，可經過這麼多年的時間，哪怕是機器居然也能感覺到無盡的厭倦。

就像老化過後的線路，就像忽然遺失的資料，就像那簡單卻無法完全琢磨不可預知的電流和程式碼，時間彷彿不會在她的身上鐫刻下痕跡，但她卻只能感覺到空洞的流逝。

一點點走向死亡的危機和絕望，直到那時她才恍然驚覺，意識誕生並不意味著生命程序的加快，時間的永駐，往往意味著無盡的囚籠。

按下自我毀滅程式的那一刻，她才恍然驚覺，孤獨才是生靈最大的敵人。

一道金色的光芒將她從永恆的噩夢中拉醒，送她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上，她獲得了新的身軀，新的意識。

她清楚的記得，媽媽聽到她終於開口說話時臉上的激動，她能清楚的洞悉，媽媽臉上每一塊肌肉抖動，所帶來的容貌的變化。

不明白，那淚水為何止不住的往下流，不明白那盪漾的淚花徐徐飄蕩，心底微微刺痛的恐懼。

當時，她不能理解這樣的變化，意味著什麼樣的情緒，意味著什麼樣的情感。

哪怕曾經的她，冰冷的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哪怕曾經的她，被診定為永遠是個啞巴，她也依舊不離不棄，愛的深沉。

這種不屬於她的記憶，卻讓她感同身受，深刻的體會到世界的複雜與紛繁。

直到，媽媽不假思索擋著她身前的那一刻，她的思維，似乎被注入了一種特殊的啟用程式碼。

她第一次明白，生命的含義！

頭一次品嚐酸甜苦辣的滋味！

漸漸的懂得了，媽媽為什麼要忙碌那些她看起來舉手之勞的事情，即便無比辛勞，滿是疲憊的神色，卻始終只在她的面前顯露笑顏。

也明白了，為了她，媽媽為何離開了熟悉的地方，離開了溫暖的家。只是因為，在這片大陸，治癒她的希望大上那麼百分之一而已。

而她成功了，以一種頑強的方式，以一種不可被琢磨和參透的方式。

“白？”王秦虎平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追憶，她撅著小嘴，頭一次感覺到有一種叫惱怒的心情在心底浮現。

重新調整了一遍腦海中的記憶，她壓下心頭泛起的思緒，平靜的說道：“這棟大樓，很明顯是天網勢力控制的。那些求生者小瞧了天網的實力，他們失敗了，所以死了。”

禿鷹抿了抿嘴唇，回想著遭遇卡車時碰到的畫面，輕聲低語：“以卡車的實力，幾乎死得毫無還手之力，我們必須小心謹慎，我可不認為這個任務會這麼簡單，就會完成。”

王秦虎敏銳的察覺到了白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但他沒有詢問具體原因，只是點頭繼續分析：

“所以就目前而言，我們兩天後的任務情況就是如此，一定要小心行事。所以我們要先制定一個完善的作戰計劃………”

全身心投入的三人，不斷髮表自己的意見，白似乎能洞察天網機器人可能會制定的防禦措施，禿鷹則根據非常瞭解求生者的攻擊思維方式，以及他們之所以會失敗的原因進行分析，推斷他們碰到的敵人和型別。

王秦虎也根據自己的戰鬥經驗，居中調節進行修改和推斷，很快一個詳盡而周密的作戰計劃，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

……

風暴過今後的夜空，乾淨，純粹，一眼望過去，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舒適。

特別是，陽光被解析後，投射到地球黑夜的藍紫色光波，給夜空粉飾了絕美的底色，不經意間透露點點的星辰，勾勒出深邃空洞卻又充實豐滿的畫卷。

微風習來，吹動幾彎落葉，失去本體的滋養後，變得枯黃的落葉輕巧的打著旋兒，不知要飄向何方。

茂密的樹葉間，透下幾縷黃昏的餘韻，在有些斑駁的牆壁上，刻下了幾個嬉戲玩耍的殘痕，又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散。

砰！砰！砰！

清脆的槍響迴盪在訓練場上，通紅的子彈精準的沒入槍靶最中心的環狀內，這在常人看來已經望塵莫及的成績，卻讓王秦虎輕輕搖了搖頭。

他終究還是做不到，像擁有機器輔助時穩定，不能做到每一槍，都精準的射擊在同一個位置上。

輕輕的撥弄著格洛K17，感受著它在手中的紋路，精巧的計算著它的質量，體驗它射擊時，產生的震動路線以及力量傳導。

得益於進化空間對裝備的數字化解析與改造，王秦虎知道從理論上來說，只要不被損壞，進化空間每一件武器，哪怕被使用到天荒地老也能一如既往的穩定。

可是，人類的身體，哪怕經過資料化後，每一次攻擊和感觸，都會因為意識以及呼吸頻率的不同，而產生截然不同的效果。

人，才是決定武器一切的掌控者！

在原本的世界中，王秦虎對於戰鬥形式的計算，一點都不亞於機器電腦的執行，這才是他一直和這些鋼鐵怪物糾纏如此多年，始終能牢牢佔據上風的原因。

所以，讓是王秦虎感到疑惑的一點，按照禿鷹的描述，他的精神力屬性應該也有相當高才對，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只有10點，堪堪達到普通人的極限值。

雖然經歷過幾場戰鬥以來，對其進行開發之後，精神力長了2點，但依舊讓王秦虎感到有些許的不解。他暫時只能將其歸功於，進化空間的另有安排，畢竟他沒有質問進化空間的能力。

這兩天來，禿鷹帶著王秦虎和白在警察的各個訓練場逛了逛，觸發了許多的基礎技能。

用禿鷹的話來說，本來這些技能他們都會，由於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血腥空間並沒有將這些技能，完全融入到裡面的屬性面板中所以必須要靠自身去啟用。

比如，王秦虎的急救術足足有5級，如果他到訓練場進行評定訓練之後，他馬上就會獲得技能屬性的真正效果。

如果他不去訓練場，在為自己或者他人成功急救十次以後，同樣可以啟用。

最讓王秦虎和禿鷹驚歎的是，白的機械操控技能居然達到了精通級別，要知道，王秦虎，所有的基礎技能沒有任何一項達到精通級別。

哪怕在禿鷹的印象中，過了好幾個世界的求生者老手，也不一定擁有精通等級的基礎技能。

王秦虎也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白甚至連許多基礎技能都沒有觸發的情況下，居然會被空間徵兆入內。

在心裡嘆息道：這應該和白在現實生活中的身份有關吧！

嗅著飄來的清香，王秦虎扭過頭去，看到穿著一身寬鬆警服的老闆娘正託著腮看了過來，看到王秦虎微笑的臉龐之後，又悄悄的轉了過去，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正在練習開槍的白。

夕陽的餘暉下，映照出她東方人特有的柔美，王秦虎嘴角一翹，忽然感覺到了一股狠狠的目光直直盯來，不用多說，一定是還控制不住自己情感流露的白。

輕輕眨了眨眼，王秦虎扭過頭來，裝好彈藥，繼續射擊，變強沒有任何捷徑可以走，只有持續不斷日積月累的練習。

當你比所有的人都要努力的時候，就是你走向成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