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魔胎降世
清脆的門鈴聲像一塊稜角不平的石頭般將深夜的魔鏡擊打的粉粉碎,這份躁動堪比侵略者的馬蹄聲,驚醒了還未睡實的楚茜。她推了推身邊陣陣鼾聲的馬飛,誰知馬飛翻了下身繼續睡著,無奈之下楚茜只好自己下床。就在這時,門鈴又突然響了一聲,楚茜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撞擊心臟,她雙腳在地板上摸索著拖鞋在哪裡,門鈴聲開始變的急促起來,楚茜越著急越找不到該死的拖鞋,突然馬飛坐了起來大罵道。
“誰他媽大半夜的不睡覺,敲他媽什麼敲。”
馬飛的大嗓門讓楚茜的心更慌了。馬飛快步走向門口,嘴裡不停地對著門外的人罵罵咧咧的,一陣開門聲後緊接著就傳出來馬飛悽慘的尖叫聲。楚茜也顧不得拖鞋了,一隻腳趿拉著拖鞋,光著另外一隻腳的跑了出來,當她看見門口的東西時被嚇得腿都軟了,她朝旁邊胡亂扶了一下,一個玻璃盤被她弄翻在地,玻璃渣在她腳上劃開了一個個細小的傷口,殷紅的鮮血順著腳踝染紅了地板。
玻璃的碎裂聲並未吸引到馬飛的注意力,只見他跪倒在地如母雞吃米般連連磕頭,口中不停說道。
“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殺你,是我的錯,求求你別來找我,饒了我吧...求求你...”
躲在門外的方凡忽然閃身到馬飛面前,馬飛眼前多出一雙腳,他猛然抬頭,玄關的燈有些暗,只能勉強看清門口的東西,卻看不清這個人的樣貌,於是馬飛顫巍巍的說道。
“你是什麼人?”
方凡冷笑一聲說道。
“你為何不開啟燈來仔細看看呢?”
馬飛開啟客廳的燈,眼前的兩個人不正是上午來家盤問許久的人嗎?
“你們來幹什麼?”
章澤找了塊布將門口的東西暫時蓋上了,畢竟那東西任誰看見都會嚇一跳的。方凡頓了頓,接著說道。
“是宋菲讓我們來的。”
馬飛臉色再次變得煞白,一旁的楚茜一瘸一拐的走到馬飛身邊,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馬飛的神情漸漸緩和了一些。楚茜平復了一下心情,淡淡的說道。
“其實你們上午來的時候,我就猜到恐怕事情已經敗露了,你們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馬飛連忙阻止道。
“你瘋了嗎?”
“夠了,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我過夠了。是我們不對,我們應該付出代價。”
馬飛如同被抽空的氣球般癱坐在了沙發上,楚茜抽了張紙巾擦拭了下傷口坐在沙發上等待方凡的盤問。章澤在一旁用手機將此事發生的一切都一一拍了下來。
“你們為什麼要殺死宋菲。”
楚茜長嘆一聲說道。
“哎...我和宋菲是同學,她家境殷實,人又長得漂亮,而我就像是永遠都無法變成白天鵝的醜小鴨。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宋菲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她的善良讓她原本出眾的形象又多增添了一層耀眼的光環,以至於很多時候我將她善意的給予當成了憐憫的施捨。
後來因為貪慕虛榮我在外面欠了一大筆錢,我找宋菲借錢應急她不但沒有答應還對我一通批評指責,當時我就有種很不得殺了她的想法。那時她和馬飛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但宋菲卻多刺不同意馬飛去她家,於是馬飛來找我,問我宋菲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當時頭腦一熱就說是,而且那晚我主動勾引了馬飛。從那時起我和馬飛就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後來宋菲知道了我們的事,她很痛苦併發誓要我們兩個人不得好死,而且要將我們的事告到馬飛公司去。最後我和馬飛商量不如先下手為強。於是我們假借與她合談為由將她約了出來,馬飛開車帶我們去野外散心,然後我們勒死了宋菲,將屍體丟在了野外。
幾天後宋菲的屍體被人發現了,緊接著保險公司給馬飛打了電話,說讓他去處理一下宋菲的後事。到了保險公司後我們才發現宋菲給自己買了一份保險,受益人是馬飛,那份保險合同的辦理日期是宋菲的生日。隨後我們在整理宋菲遺物的時候,找到了她的日記,那時我們才知道她其實是孤兒,所謂的家境殷實都是靠她的努力得來的,這也是為什麼她不想讓馬飛去她家。當時我們很內疚,很悔恨,但又懼怕法律的制裁,所以一直畏畏縮縮的活著。”
說完後,楚茜又長嘆了一聲,滿臉憔悴的靠在馬飛肩膀上,方凡看著這對不知該怎麼形容的男女說道。
“楚茜,你是因為看見了影片中的那個女人是宋菲,所以才會害怕到辭職的吧?”
“嗯,我和馬飛說了這件事,他說是宋菲回來報復我們了,所以我害怕的辭職了。”
“太可笑了。你以為辭職就能逃避掉心中的愧疚嗎?”
楚茜木訥的搖了搖頭。
“影片中的人的確是宋菲,但只有人頭是。所以我的下一個問題是,你們將宋菲的人頭藏到哪裡了?”
楚茜和馬飛都大驚失色道。
“我們沒有拿她的頭啊。”
章澤有些想笑,他們說的就好像拿個什麼簡單的東西一樣,這可是人頭啊。於是章澤糾正道。
“別裝糊塗,我們是問你們將宋菲的人頭切下來之後放在哪裡了。”
“我們根本沒有切她的頭啊。”
方凡仔細觀察二人的表情,但還是不確定二人是否在撒謊,於是打電話給重案組的老劉。老劉一聽說兇手抓住了屁顛屁顛的就跑來了,方凡悄悄和老劉說了幾句。
“老劉,兇手就是他們倆,但他們拒不承認是他們切下了宋菲的人頭,所以求你件事,帶他們回去測測謊。”
“沒問題,兄弟。這點小事包我身上,一個小時以後給你答覆。”
老劉帶著手底下的人將馬飛和楚茜帶回了警局,章澤看看門外的東西說道。
“老方,這東西還要嗎?”
“先拿回去再說吧。”
“說實話你這招可夠損的啊。”
“要不用這招,他們能老老實實的招供嘛。”
“沒錯。”
原來方凡之前準備了一身和宋菲死時一樣的衣服,還有一個沒有頭的假體模特,再加一些混了黃鱔血的豬血。他將衣服套在假體模特身上,再將血淋在上面,從遠處看真的很像一具無頭的屍體,再加上混了黃鱔血的豬血的腥臭味,一切就變得更逼真了,所以當時馬飛才會被嚇得魂飛魄散。不過話說回來換做普通人也會被嚇得不輕,不過馬飛因為心中有愧所以才會更勝一籌。
2019年12月27日凌晨1:33
方凡和章澤去了醫院,案件暫時告一段落。方凡心中還是惦念月涵,所以就來醫院看看。方凡在病房外看見月涵已經睡了,婉璃在旁邊搭了張床陪著,章澤在走廊的長椅上找了個地方說道。
“老方,睡吧。明天早上再進去。”
“睡吧。”
方凡倒頭就睡著了,項鍊從口袋中滑了出來,翠玉的項墜散發著幽冥的光亮。方凡起身去廁所,走廊黑漆漆的一片。方凡心中納悶,為什麼要關走廊燈啊?而且為什麼連綠色的‘安全出口’標誌也不亮了,他一手摸著牆慢慢向前走著,廁所應該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突然就在方凡前面大概10米遠的距離出現了一盞燈,燈下是一張手術床,床上躺著一個人,鮮血沿著床邊流下,方凡清楚的聽見了鮮血落在地面發出嘀嗒嘀嗒的響聲。方凡頓時緊張的口乾舌燥,內急的緊迫感已經蕩然無存,他慢慢向手術床靠近。突然那盞燈閃了一下,手術床依然在,但床上的人不見了,鮮血也不見了,而且最奇怪的是手術床與方凡的距離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不對啊,就算方凡走的再慢,那在距離上也應該有所變化才對,但現在感覺就像方凡和眼前的事物在一起移動。
突然那盞燈又閃了一下,這次手術床上出現了流淌的鮮血和之前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方凡加快腳步向前走去,甚至開始小跑起來,但依舊不見距離上有什麼變化。突然那盞燈又滅了,但這次它卻沒有再亮起來,方凡奓著膽子繼續向前走,只聽嘡啷一聲,方凡似乎踢到了什麼,緊接著他又聽到了軲轆在地板磚上滾動的聲音,忽然一道涼氣從方凡尾椎骨直竄頭頂,他向前摸了摸,沒錯,他摸到了一張病床,軲轆的滾動的聲音正是病床發出來的。方凡又伸手摸了摸,一些粘稠的液體沾滿了雙手,他將雙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血腥味令他一陣作嘔,剛剛還遠在天邊的病床,現在居然已近在咫尺。
驚魂未定的方凡感覺褲腿腳似乎被什麼東西勾住了,他用力甩了一下,但沒有任何改變,緊接著那種被勾住的感覺慢慢變成了沿著方凡腳後跟由下而上的攀爬著,先是腳踝,再是小腿,到了大腿,再到後腰,現在已經到後背中間部分,方凡想動卻動不了,此時一陣溫熱的氣息從他耳朵後面傳了過來,方凡猛地全身顫慄,稚嫩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喊道。
“爸爸。”
方凡猛地從走廊長椅上坐了起來,他抬手看看手錶已經是清晨6:49,方凡忽感手中一陣冰涼,只見他手中竟握著那條聖童臨世的項鍊。方凡將項鍊重新放回口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剛才的夢令方凡此刻依舊心有餘悸。章澤伸了個懶腰,慵懶的說道。
“老方,你起得夠早的啊。”
“哦...哦,被清潔的大姐吵醒了,我去看看月涵,我們一會去警局。”
“那我再眯一會,走的時候叫我啊。”
“你不去看看婉璃嗎?”
章澤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像打雞血一般整理著衣服。
“走,我得快去見見婉璃。”
“你這是戲精附體啊。”
章澤忽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這是愛。”
方凡一臉嫌棄的看著章澤。輕輕推開病房門,婉璃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指了指月涵,婉璃將二人推出病房,說道。
“你們幹嘛呀?月涵還睡著呢。”
方凡連忙說道。
“我一會還有案子,我想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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