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浮現。
鄧肯的身邊是還在沉睡的鴉後-特莉絲，她又要守住誓約，又要服侍照顧鄧肯，著實是有點累壞了。
這個時候她反而有點想念阿妮婭了。
一陣微風拂過。
鄧肯靜靜起身，披上外套走出大營，他身上的傷已經重新包紮了，如今已經結痂，最多一兩天便可完全恢復。可能是因為神話末期對超自然力量的壓制，再生的效果也沒有那麼驚人，傷口雖然會很快癒合，但劇烈運動也會重新崩開傷口。他受傷流血會導致出現一小節虛化的血條，往往需要大量進食補充營養後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阿瓦隆的劍鞘只能免疫持續性流血，但因為還未徹底完成，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強大。
“倒是不影響我戰鬥，就是失血過多後，血條上限居然會變短。”
鄧肯感覺自己的殺傷力是拉滿了，達到了凡人的頂峰，但是防禦力著實不夠，或者說大家都一樣，沒有披甲的情況下，再長的血條也頂不住亂刀劈砍，直接就剁成肉泥了。
這就是凡人的極限了。
戰鬥技藝的招架格擋都有失誤來不及的時候，撥擋箭矢也不可能完全擋住，箭雨覆蓋過來，喬峰都得被亂箭射中。
“古希臘的阿喀琉斯好像就是刀槍不入，但那是神話時代的人物。”
“巨龍有龍鱗保護，我是人類，最多面板堅韌一點。”
“怎麼強化我的防禦力，不受傷，或者少受傷呢？”
這個時代沒有板甲，要是有中世紀末期的板甲，鄧肯真能衝到亂軍叢中開無雙，可如今他穿著一身領主鱗甲，終歸防護力還是稍微差了一點。
現在是中古時代，時代越發展，生命越脆弱，等到未來槍械登場了，那麼戰鬥就不能再硬抗了。
“不過真到了槍械時代，我反而更如魚得水。”
以鄧肯的能力，如果用槍械來戰鬥的話，他都不敢想象自己會有多強，恐怕只有星際戰場才能讓他發揮出自己的全部潛力。
很快有侍從過來服侍他洗漱穿衣披甲。
昨天晚上瓦爾基里在傷兵營盤旋了半天，陸陸續續有重傷者嚥氣，有些熬不過去的人，隊長親自補刀送他上路。鄧肯已經去過好幾次了，但是每一次看到傷者淒厲哀嚎的模樣，他都有點於心不忍，在親自送了一個瀕死的將軍親衛上路後，他就沒有再去過了。
畢竟是自己的兵，他有點下不去手，能救就救，哪怕殘廢也沒事，他能養。
冷兵器戰鬥極為殘酷！因為醫療條件有限，感染會死很多人，鄧肯已經引入了一些現代的醫療知識，還有德魯伊們準備的草藥，可是依舊無法避免重傷者死去。
有時候真沒救了，還不如一刀來個痛快。
為將者是不能心慈手軟的，鄧肯將一部分傷兵送回流亡者營寨，他們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天命了。
亂世就是如此。
不死在戰場上，就得死在別的地方。
中原爆發五胡亂華，北方漢人死得只剩下四百來萬人，差點就被滅族了。
帝國遭遇數百年的蠻族入侵，雖然沒有具體的統計，但是西帝國覆滅後，羅馬一帶人口只有原來的二十分之一，整個西歐的人口銳減到了五百多萬人。
這麼一看，死在戰場上結果還行，至少是堂堂正正地戰死沙場。
一陣腳步聲響起。
很快一個稚嫩的少年穿著甲冑走了進來，恭敬道：“大人。”
“有帝國的使者來了！”
兩場戰鬥下來，卡爾已經是鄧肯的親衛軍，將來估計會放出去率領一支騎兵作戰。
猛將發於行伍，宰相起於州郡。
鄧肯現在等於是一方軍閥諸侯，暫時不用浪費太多精力去管內政。
他聞言抬頭道：“帝國的使者？”
“帶過來。”
很快。
營帳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進門的人讓鄧肯也不由愣了一下。
卡圖斯。
數個月前，鄧肯還跟他們一起逃亡，卡圖斯想要引薦鄧肯給護國公-埃提烏斯，在其中的一個因果律推衍裡面，一號人間體還是埃提烏斯的養子，被培養為軍中的繼承人之一。
在卡圖斯的身後，還有一個模樣有點猥瑣的年輕人，正是當初對鄧肯溜鬚拍馬的阿爾瑪袞，這傢伙倒是混得風生水起，像是卡圖斯的隨從。
營帳外。
卡圖斯看到鄧肯也是神色恍惚，當時他就覺得鄧肯絕非凡人，潛力巨大，但可惜鄧肯執意要跟鴉後-特莉絲前往不列顛島，他沒能給埃提烏斯招攬這麼一個人才。
此行他聽到不列顛援軍的領袖就叫鄧肯，卡圖斯便有了一點猜測，但不敢那麼想，畢竟才多久，如今見到真人後，他還是不由神色恍惚恍若隔世。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卡圖斯露出一絲苦笑，主動躬身行禮道：“鄧肯大人！”
“好久不見。”
鄧肯趕忙上前扶起了他，還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阿爾瑪袞，那年輕版的賈隊長眼神滴溜溜，似乎又想再抱鄧肯的大腿。
今時不同往日，鄧肯的大腿已經不是那麼好抱得上了。
時過境遷。
卡圖斯也加入了軍隊，看樣子這段時間埃提烏斯也將老底都搬了出來，家族商會招募的私人護衛都整編到了軍隊中。
一行人就兩個熟悉的面孔，其他的多是匈人打扮，埃提烏斯身邊有不少匈人隨從。
簡單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