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要得就不是這個法蘭使者做決斷。
他是要透過轅門射戟,讓法蘭人的首領墨洛維做出決斷!甚至不乏誇耀武力的心思,讓他姿態放低一點。
至於鄧肯的最終想法,還是想要讓法蘭人在接下來的沙隆之戰中聽從自己的指揮,最起碼可以配合他一起作戰,這樣鄧肯就能間接調動五六千人的精銳部隊。
這個時代蠻族極為崇尚個人勇武,鄧肯這一箭射中了,不管是諸神庇護,還是箭術超神,都能讓墨洛維好好地掂量一下。
因為這樣的箭術,在戰場上碰到了,你看到鄧肯的時候,就已經可能被他給爆頭了。
當然,一切謀劃,前提是眼下必須能射中!
沒射中的話,反而會丟了鄧肯的顏面。
這就是藝高人膽大!
那法蘭使者將信將疑,自己也沒辦法做出決斷,但是鄧肯並不在意,只要他把看到的一切帶回去告訴墨洛維就行了。
整個營帳內一片死寂。
大家都知道鄧肯的箭術超人,是不列顛島一等一的神射手,但是這樣的天氣,這麼遠的距離,射中只有兩指寬的斧柄,難度已經遠超於其他人的想象。
事實上,鄧肯已經很保守了。
對他來說站在原地射擊的話,那十字準心已經是紋絲不動,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風向,而諾登之弓有一些隱藏的特性,微風對他的影響幾乎沒有,強弓不容易偏離彈道,事實上他步射還可以做得更誇張一點。
士兵很快準備完畢。
鴉後-特莉絲走到了鄧肯右側,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動,下一秒鄧肯在上帝視角下發現了一個新的加持狀態。
——鷹之目(臨時狀態)。
鄧肯突然發現自己的視野可以像鷹目那樣拉遠拉進,似乎是鴉後-特莉絲擔憂他失手,給他加持了一個狄安娜或者阿爾忒彌斯的buff。
其實用不上,鄧肯把握還是非常大的。
咻!諾登之弓拉如滿月,鄧肯都沒有什麼遲疑,直接一箭射出,嗡地一聲,箭矢穿透了法蘭飛斧的斧柄。
整個營帳內頓時響起了一陣震天的歡呼聲。
那法蘭使者看得瞪目結舌,轉頭看了一眼鄧肯,又往前幾步看了看營寨門口的飛斧。
但鄧肯並沒有就此收手。
他再度搭箭上弓,瞄準了自己剛剛射出的箭矢,在左右其他人震撼無比乃至是有點呆滯的目光中,第二支箭破空而出,直接穿透第一支箭,幾乎是將其一分為二,箭簇碰撞,第一支箭的箭簇崩斷飛出,而第二支箭釘在了原來的位置。
歡呼聲戛然而止!
下一秒。
幾乎是沸騰的吶喊聲響徹天際。
鄧肯收起諾登之弓,遞給了旁邊神色同樣震撼的鴉後-特莉絲,伸手拍了拍法蘭使者的肩膀,大笑道:“看起來奧丁挺眷顧我。”
“祂確實告訴我,此戰必勝!”
臺階已經給你了。
墨洛維如果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畢竟他們暫時還是盟友關係。
那迷迷糊糊的法蘭使者被送走了。
鄧肯開始集結軍隊,連續派出十多騎斥候,打探監視匈人劫掠者的動向。
這一戰步兵和騎兵一起出動,匈人劫掠者也帶上了大量的僕從軍,暴雨過後,關鍵的硬仗還得步兵來打,騎兵只能作為兩翼機動部隊,鄧肯麾下還有數十人的威爾士弓箭手混編兩三百的不列顛輔助弓箭手和撒克遜弓箭手,哪怕是步戰對射也不用那麼擔心。
鄧肯也在訓練弓箭手的近戰能力,當然是挑選一些精銳出來訓練。
他的理想步兵是擁有英格蘭長弓手的射擊能力,然後近戰還能使用雙手劍把敵人砍得落花流水。
沒錯。
他想要一支騎砍裡面的巴旦尼亞精銳費奧納勇士。
暫時來說,還沒有練出來。
如果真練出來了,大機率就是一群小號的步弓手-張飛了。
畢竟那可是號稱巴旦尼亞雙手劍聖。
鄧肯的目標也不大,有個一兩百人,關鍵時刻能夠決定區域性戰場勝負就行了,目前來說,他還在點英格蘭長弓手的科技樹。
暴雨停歇。
鄧肯召集軍隊朝著巴黎方向逼近,偵察哨騎已經發現了匈人部隊的動向,匈人部隊的偵察能力也非常強,他們的哨騎也同樣發現了鄧肯的部隊。彼此的哨騎還在野外短暫交手了一下,克里岡沒有跟他們硬碰硬,匈人的精銳射手稍微有點難纏。
與此同時。
在巴龍的方向,一個神色彪悍側臉有著傷疤的魁梧男子也在眺望遠處的群山,在他的身邊是一個剛剛趕回來的匈人精銳騎手。
“敵人大概只有兩千多人,大部分都是步兵,裝備不怎麼樣。”
那偵察哨騎回憶道:“他們可能是從不列顛趕來的援軍。”
“我看到了一面黑色的龍頭旗標。”
“只有薩爾瑪提亞騎兵才會使用龍頭旗標!”
薩爾瑪提亞人?
手下敗將罷了。匈人西征連歐亞草原的薩爾瑪提亞部落都一鍋端了,在草原地形他們的騎手被射成了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