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天氣,人不該想要的是暴風雪嗎?
多倫多看著手腕上拼命閃爍的白光,忍不住嘆了口氣。
剛剛還在認真釣魚的人,瞬間彈了起來,手上的釣魚竿被他甩出了一個標準的防禦姿勢。
然後她很快就發現了自己在幹嘛,迅速把釣魚竿丟在腳旁,抓起了丟在沙子上的長劍。
多倫多本來還在想她為什麼不拿盾牌,然後就看到了那個曬滿鹹魚的塔盾。
他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準備好的問候詞,詫異的問:“你為什麼不用樹枝掛著魚?
盾牌是幹這個的?”
“這島上只有蘋果樹。”釣魚的女騎士推了推自己用樹葉紮在發冠上製作而成的大簷帽,“葉子還能動一動,樹枝可不行,誰知道我要在這裡待多久呢?
小蘋果都已經出現了呢!
我可不打算浪費一個水果。”
多倫多看了一眼蘋果樹上的青蘋果……才剛剛擺脫殘花呢!
“我來到島上的時候,這蘋果樹還沒開花。”女騎士溫溫和和的說。
“哦~這島上的時間被加速了嗎?”多倫多詫異的問。
“好像也不是,至少我感覺自己才過了一個星期。”女騎士誠懇的回答。
但蘋果樹卻已經過了三個月的開花期。
多倫多從樹後緩緩地走了出來:“哦,雖然這樣說可能會讓您受到驚嚇,但我是剛剛才進來這片海洋天地的。
離第一批進入地下迷宮的人,只有五個小時。
天都亮了。”
“啊!”女騎士有點兒勉強的表現出了自己的驚訝。
估計她早有類似的猜測,只是沒想到差了這麼多。
然後她很快就換了話題:“外面怎麼樣了?
雖然族長讓我們進來的時候說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我還是有些擔心。
哦,抱歉,我竟然這麼失禮。
您好,法師先生,我是愛德華茲家族的護衛騎士昆娜·卡爾森。”
按照貴族禮儀,在交流的時候,女士一直對自己的身份保持沉默的話,男士就不能追問。
她明顯打算利用這種禮儀來給自己爭取一些優勢。
的確有些失禮,但絕對是一種聰明的選擇。
尤其是在她的盾還在遠處當鹹魚臺子的情況下。
“您好,昆娜·卡爾森女士,我是多倫多,多倫多·海因茨·克拉克森。”多倫多笑眯眯地回答,“直接叫我名字就好,畢竟,愛德華茲家族和海因茨家族一直合作的很愉快。”
昆娜·卡爾森稍稍放下了心。
她知道這位,來自海因茨家族的多倫多·海因茨·克拉克森。
之所以姓氏不同,是因為海因茨家族只有一位女性繼承人,然後嫁到了克拉克森家。
克拉克森並不是貴族,只是一個近衛軍小隊長。
但對於商人出身的海因茨家來說,已經是他們能攀上的最好物件。
貴族當然能帶給他們更大的利益,但那樣的話,海因茨家族根本沒辦法繼續保持獨立運營。
克拉克森根本不在乎自己妻子家族能賺到多少錢,事先說好分給他的資源一直源源不斷就可以。
然後,這個家族的繼承人還成了一個法師。
雖然因為資質不算太好,沒能進入宮廷法師行列,但還是得到了一些來自宮廷的資助。
說白了,就是宮廷的外圍法師,一樣是給特拉維斯陛下幹活的。
這位一直在冒險者那邊待著,沒想到也回了王都。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萊昂陛下上位以後,克拉克森隊長肯定要退出近衛軍序列,那多倫多法師也該重新考慮自己的路了。
畢竟,能在宮廷裡待那麼多年,如今已經六十多歲的克拉克森隊長,必然會成為特拉維斯陛下封神之後的第一批信徒。
但一向只在北地境內行商的海因茨,卻不太可能徹底跟著特拉維斯陛下走。
多倫多法師作為兩個家族聯姻的產物,估計也挺難。
世代追隨愛德華茲家族,自己也是近衛隊一個小隊長的昆娜·卡爾森對多倫多的處境難免有些感同身受……雖然在忠誠和愛人之間,她肯定會選擇忠誠,但那種遺憾肯定難以避免。
剛剛談了一場失敗的戀愛的卡爾森女士,忍不住也嘆了口氣。
正在醞釀演講稿的多倫多,差點兒被她的嘆氣聲打斷了思路。
最後選擇乾脆地撕掉那張來自某位女神的傻逼稿件,語氣平靜的問:“怎麼?這裡讓你有很多感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