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頓有點憂愁的想,不知道他帶來的那些寶石資源,能不能換一個回去。
只要有1個,他幾乎就能確保自己最核心的交易不會有什麼閃失……而且,也不用擔心有些東西暴露於外人眼前的時候引來殺身之禍了。
他探起腳尖,努力地往前方看,希望能看到停滯不前的隊伍有一點動靜:“唉……怎麼偏偏輪到我的時候,出這種事兒。”
瘦高冒險者連忙出聲安慰,但心裡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都聽到訊息從那麼遙遠的地方趕過來了,別人自然也會來。
呵~趕熱灶自然得被燙。
要是像前期那些聰明人一樣,從一聽到訊息就直接往這邊趕,兩年前這關卡還沒建成的時候就趕到,哪用得著在這裡排大隊?
非得聽到好結果之後再出現,自然賺不到第一波熱錢。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這些傢伙存在,他這種普通冒險者才能賺到錢,不是嗎?
摸了摸自己那因為給這些商人在北境引路而豐滿的錢包,瘦高冒險者覺得自己還能笑得再諂媚一點。
只要還有商人來,像他這樣既進不了軍隊,也沒貴族看得上,還不敢去做什麼大事兒的散裝冒險者,就一直有活兒可以接!——“怎麼?”瓦蕾拉溫柔的問自己那個一進屋就猛地大灌兩口冰水的弟弟,“很麻煩的人嗎?”
“黑夜教會的人。”查里斯癱在沙發上,一臉痛不欲生的回答,“胡攪蠻纏的很。
狗屎!
竟然想帶著黑暗之月的聖徽大搖大擺的進我們領地!真以為我們不知道,月亮也在黑夜女神的神職範圍內嗎?”
瓦蕾拉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些,信徒,也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們覺得法師的手下會連聖者徽章都搞不清楚。
不過,黑暗之月不是黑夜教會中負責清理內務的嗎?
她們來我們這裡幹嘛?”
“你都說了,她們自稱是搞內務的,那自然也要負責教堂裡的薰香之類的東西。”查里斯給了自己姐姐一個自行理會的眼神,“雖然明面上是奔著黑檀香來的,但,我聽起來,她們對咱們領主最近研究出來的那個幻象牌很有興趣。”
“幻象牌,又不是隻有我們男爵會做。”瓦蕾拉慢吞吞地說。
“你是在說給誰聽啊?”查里斯在沙發裡翻了個身,嘟囔著問,“誰能像咱們領主那樣,畫出來的幻象牌,放出來的美杜莎,都能把國王陛下嚇一個倒仰啊!”
瓦蕾拉輕輕嘆了口氣:“我有時候真的希望,男爵大人能放棄他那對繪畫藝術的追求。
但,看著那幾座山,我又實在說不出來。
真的,太美太美了。
不是男爵這樣精心鑽研繪畫的人,絕對做不出這樣的美景。
而且,這還只是剛開始。”
查里斯翻了個身,慢吞吞地坐了起來:“那我還是更喜歡男爵畫的美杜莎。
世上要是有那種美人兒,誰還在乎什麼妖魔鬼怪?”
“你是被美杜莎的蛇發咬了嗎?”瓦蕾拉輕蔑地翻了個白眼,“男爵自己都說,那玩意兒只能靜止著看。
動起來的時候,連我和切斯卡的一半都不如。
也就是比較妖豔才……”
“我親愛的瓦雷拉姐姐。”查里斯乾脆地打斷了她,“沒見過的美人兒才是最美的,天天見的,還是親姐姐,誰在乎長什麼樣兒?”
“你,最近是發春了嗎?”瓦蕾拉異常刻薄地問。
查里斯呻吟一聲倒回了沙發上:“女人~”
瓦蕾拉站起身,用腳踢了踢他:“說人話。”
“漢密爾頓的米利安爵士……”
他話音未落就被瓦蕾拉用力的踹了一腳:“愚蠢的弟弟,吃裡爬外的弟弟,你是想死嗎?居然拿外人來試探我。”
“不,不,親愛的姐姐,我只是有點擔心。”查里斯舉起雙手,“那傢伙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真心實意的,眼裡只有瓦蕾拉的人。”
瓦蕾拉冷笑了一聲:“他眼裡看著的,是劍士瓦蕾拉,而不是以前那個只能任憑人擺佈,拿自己生命做賭注的傻姑娘。
別犯傻了我的弟弟,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他可是漢密爾頓伯爵的心腹。
我對他的到來那麼關注,可不是因為對他感興趣,即使我能晉升劍士的確託了他們猛虎之刃的一點福。
再說,那也只是他們為了表示誠意留在男爵府的一些訓練資料罷了。
你這個傻子,即使對方目前算是友善方,那也不能讓他發現男爵領地裡的任何一點秘密!你是想讓男爵被對方挖牆角嗎?”
查里斯猛地坐起來:“我可沒這麼想過!”
他差點忽略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