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現在，刺激到誰了？還不是被人整得一身傷。”
聽著沈枚的責怪聲，莊書怡不敢吭聲。
從小到大，每次只要自己比莊迎弱一點，就會得到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現在已經習慣了。
沈枚看了一眼莊書怡，眉頭皺起來。
莊書怡條件反射地想要向後躲去。
沈枚卻在她做出動作之前，伸手將她髮絲上的棉絮取下。
語氣如毒蛇般狠辣：“告訴我你現在最想做什麼。”
“我要殺了她！”莊書怡毫不猶豫地開口。
“蠢。”
“你知道對一個人最狠的手段是什麼嘛？”
莊書怡搖了搖頭，總感覺眼前的媽媽有點陌生，眼底的狠厲，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是讓她變成一個瘋子。”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將手心張開，輕吹口氣，棉絮不翼而飛。
醫生辦公室裡。
莊迎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杯咖啡，朝著對面輪椅上坐著的裴尚瑜笑道。
“裴醫生，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沒什麼的，這是我們作為醫生應該做的。”
“剛才已經按照你說的那樣，告知了莊書怡的家屬她的病情。”
“謝謝。”
莊迎朝著他笑著，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
“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才見過幾次面，我對你彷彿有種親切的感覺。”
裴尚瑜嘴角掛著一抹溫潤的笑：“我也有。”
莊迎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朝他舉起杯子。
裴蒔延也笑了，舉杯與她的在半空中相撞。
輕抿了口咖啡，看著莊迎嘴角的笑容，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有個問題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莊迎看出他眼底的疑惑，輕笑了下：“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擦著杯壁，不緊不慢地開口。
“江斯喆是我老公。”
這下輪到裴尚瑜不說話了，他是他們兩個人的主治醫生，自然是知道他們的真實的受傷情況。
眼前的人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裴尚瑜的眼底不禁閃過佩服。
具體什麼原因，他沒有繼續多問，也，不想多問。
她這麼做自然有自己的原因。
“謝妍她還好嗎？”
莊迎的聲音將裴尚瑜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前天就已經出院了。”
“出院？”
莊迎皺緊眉頭，眼底閃過不悅。
她的身體恢復好了嗎，這麼快就出院了。
裴尚瑜點頭：“態度很堅決，不過看她的情緒是比剛開始好多了。”
那就好。
“她一個人走的嗎？”
“來的人好像是她弟弟。”
她是有個弟弟，之前還說過要介紹兩人認識。
回憶就像洶湧的洪水在腦子裡晃盪得不停歇。
莊迎強壓下心中的酸澀，嘴角勾起苦笑。
莊迎走後。
沒多久裴蒔延就過來了。
裴尚瑜抬頭，見他走進來，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你來晚了，還想跟你介紹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