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本成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莊迎一切都知道。
從她踏進莊氏大樓的第一步開始，就已經知道是莊本成在為難她了。
她的心裡跟明鏡一樣，卻沒有直說，反而一步一步的走向莊本成，一句一句地勾出話題。
讓他不得不自願誠服。
等到莊本成反應過來這一切，他僵在原地，感覺從頭到腳一陣寒意。
彷彿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莊迎，而是早已經過世的顧從堂。
對上莊迎漆黑的瞳孔，呼吸一窒，緊張地嚥了下口水。
竟然發現自己無所遁形。
莊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纖細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打著桌簷，發出悅耳的節奏。
“問你要個人。”
莊本成皺眉：“誰？”
“柳向峰。”
*
柳向峰接到莊本成的電話推門進來時，莊迎已經離開許久。
留下莊本成獨自坐下椅子上，眼神複雜。
看著柳向峰推門進來，抬眼看去，視線滿是探究。
“小柳，我待你如何？”
“莊總對我自然是極好的。五年前若不是莊總將我收留，我恐怕已經在監獄了。”
“我現在也可以讓你進去。”
此話一出，柳向峰的眼神一怔，抬頭對上莊本成帶著笑意的眼神。
一時反應不過來。
莊本成見他愣住，便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停下，動作親呢地攬住他的肩膀。
“小柳啊，開個玩笑。”
說著，就拉住他的胳膊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柳向峰被他按下，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
看著莊本成端過來的咖啡，受寵若驚地站起身。
“莊總，不可！”
莊本成卻是一把將他重新按在沙發上坐下。
“嚐嚐味道怎麼樣？”
柳向峰拗不過他，只好在他的注目下將一杯咖啡全部喝下去。
被燙到了舌頭，也是一言不發。
嘴裡不停地讚美：“味道很好！”
莊本成這才笑了起來，肩膀放鬆，整個人靠在沙發上，看向他的眼神也閃過一絲古怪。
“你跟莊迎關係很好？”
柳向峰眉心一動，見終於來了，便打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說辭。
“之前我當老顧總的秘書時，見過一兩次，但不太熟。”
“不熟？她能跟我要你？”
莊本成冷哼一聲，眼底閃過狐疑。
“莊總您一定要相信我，這些年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人心隔著肚皮，是不是衷心光靠嘴上說說？”
“莊迎問我要你，這要我很是為難啊。”莊本成意有所指的開口。
嘴上說為難，臉上卻不見絲毫。
柳向峰聽完低下了頭，不作聲。
半晌，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
眼底閃過堅決：“莊總，我辭職。”
“當真？”
莊本成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卻很快就被壓下去。
柳向峰抿著嘴角，儘管眼底滿是對於這份工作的不捨，卻還是堅決地開口。
“真的，我不願意讓莊總為難，莊總對我有恩，若是還讓您為我的事情為難，那就是我之過。”
莊本成握在手裡的杯子輕輕打轉，聽著他如此發自肺腑的話。
終於，嘴角揚起：“我可捨不得放你走。”
柳向峰眼神一怔，看向莊本成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還不等他開口詢問，莊本成帶著笑意的聲音再次響起。
“從現在開始，你就去跟著莊迎，好好輔佐她。”
柳向峰皺眉，樣子看上去還沒有反應過來。
莊本成對他的這幅模樣卻很是受用。
他輕抿了口咖啡，濃郁的咖啡香味頓時蔓延了整個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