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裴尚瑜剛接診完最後一個病人,正在低頭整理病案。
啪嗒!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直接開啟。
裴尚瑜循聲望去,裴蒔延開門走了進來。
黑色西裝脫下掛在左側手臂,灰色桑蠶絲襯衫束在腰間,肩膀寬闊,手臂線條流暢利落。
周身帶著股沉澱過的氣場,穩重又凌厲,處處帶著疏離感,讓人不敢靠近。
他徑直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閉上眼睛。
“又來補覺了?”
裴蒔延癱坐在沙發上,臉色顯得疲倦不堪,嗯了一聲,伸手揉了揉眉心。
“我們猜得不錯,張俊傑身後果然有人。”
“有點費力。”
裴尚瑜眼神卻沒有什麼變化,推動輪椅至他對面停下,為他倒了杯溫水。
“他待在雲城這麼多年有些人脈也是正常的。”
裴尚瑜語氣不緊不慢:“你聽過美加精神病院嗎?”
裴蒔延挑眉,伸手接過:“聽過一些。”
“那家醫院背後的老闆跟張俊傑有著某種合作,這些年張俊傑利用自己的職務便利,經常將一些病人送過去,有錢的就繼續以費用為由往他手裡送錢,至於沒錢的會跟他們介紹一系列的貸款,當然那都是他們的產業鏈。”
“美其名曰是給病人更好的照顧。”
“實則,照顧病人是假,謀利益是真。”
“當年媽媽就查到這裡……”
錢桑瑾當年是有名的社會新聞記者,雖然嫁給了裴傳理成為了豪門太太,卻依舊堅持在崗位上。
她堅信著,社會新聞就是人民的望天石,只有好的報道才能造福人民。
但,天不遂人願,在16年前,也就是裴蒔延10歲的時候,兩人雙雙去世。
那年裴尚瑜14歲,在那場意外中失去了雙腿。
裴蒔延眸子瞬間暗了下去,眼底閃過一絲危險,聞到了陰謀的味道,雙眸微眯。
“不急,把水攪混了,那些魚自會跑出來。”
裴尚瑜看著眼前早已經比自己高大,運籌帷幄的弟弟,眼底滿是欣慰。
裴蒔延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放在桌子上,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對他說道。
“哥,還是老樣子,你幫我看著律所。”
裴尚瑜眼底閃過疑惑,問出了他一直不解的問題:“你說你平時也不去,公司裡的事忙成這樣,為什麼還要開這家律所?”
裴蒔延眼底波光流轉,笑了笑:“為了一個人,為了幫她打場官司。”
“她?是誰?”
裴尚瑜一時間摸不著頭腦,這些年他身邊幾乎見不到異性,要說唯一的可能那就是……
裴尚瑜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卻對上了裴蒔延含著笑意的目光。
這下,他一切都懂了。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從外面開啟門喊著:“裴醫生!”
她的臉色滿是急色。
但就在看見沙發上正在閉目養神的裴蒔延時,竟一下子頓住。
20出頭的年紀正是藏不住心事的,小臉瞬間就紅了,一直順著白嫩的耳根紅到脖子。
裴尚瑜見狀,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嘴角含著笑問道:“怎麼了?”
女孩猛地回過神來,她臉上的羞紅未退,看向裴尚瑜說道,語氣著急:“裴醫生,7床的病人吵著要出院。”
“7床?”
裴尚瑜皺起眉頭,轉身拿起桌子上的病案,看了眼最上方的姓名欄的名字———謝妍。
“你先去穩住她的情緒,我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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