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城的核心莊園,此刻已經被戟兵圍住。
米德在莊外躊躇,一時間沒有直接闖入。
凱爾家族的人在外作戰,自然不可能帶著婦人一同行軍。但顯然凱爾知曉白石城不安全,早已安排他的子女等人離去,等待局勢明朗。
不過莊園內還有幾名旁系的貴婦和小姐,她們不被重視,卻因為身份問題而滯留。
以前貴族間的爭鬥還不至於你死我活,波及家人。但凱爾叛國罪則有些不太一樣,被王國抓住必定要死,連家族裡的人都要淪為奴隸。
白日裡有人提醒他,倉木領主至今沒有婚配,甚至在白石城都沒有個照顧起居的人。
這話雖然是旁敲側擊,意思卻已經表達的很明顯。
要說城堡內誰能讓領主看上眼,似乎只有凱爾家族第二子的未婚妻,娜莎·瓦倫丁,這位聲名遠揚的小姐。
她的名聲來源於血統,娜莎是瓦倫丁家族的第三繼承人,她的兩位哥哥早年夭折,父親又死在戰場,因此誰娶了她,也就獲得瓦倫丁的世襲男爵,他們的孩子日後就是爵位繼承人。
凱爾家族雖然起自朗利特堡,又是白石城主,卻沒有授爵。於是老凱爾就為二兒子安排了這場婚姻,本來預計過完年就要成婚,現在卻因為這場叛亂耽擱。
蘇木在城內的言談見識,一看就是精明而強悍的新派軍頭,卻苦於沒有爵位身份。
像倉木領主這種人,自制力極強,或許對美色不看重,但對勢力擴張一定感興趣。
莊園內膚白貌美的貴婦多的是,作為勝利者想發洩不是隨口一句話的事情?蘇木卻提都沒提。這樣的領主絕對有更大的野心。
米德思來想去,覺得對方提醒的就是瓦倫丁小姐。
何況扎克里所言不虛,他投誠不假,怎麼才能讓倉木領主信任他呢?親自擒拿奎多,這是一件。實際上奎多的敗亡與其自身有很大關係。做下如此之事,自然回不了頭,倒不如更決絕一些。
“開門!”
米德帶著戟兵闖入莊園,將該抓的人都抓了起來,剩下的女眷與幼童沒有動。
“瓦倫丁小姐在哪裡,帶我過去!”
一名女僕顫抖著身子,帶米德前往內庭。
穿過長長的水池走廊,終於來到瓦倫丁的房間,由於她與凱爾二子還未成婚,她擁有單獨的庭院。
推開房門,只見一位身著淺綠色長裙,佩戴珍珠項鍊的貴族小姐蜷坐在床邊,手臂上纏繞著透明的衣料,胸前一束火紅鮮花,束身上沿的蕾絲邊花弧度極翹,映襯著白皙如牛奶的面板。
幾位婢女已經嚇得躲在床後,偷偷瞧著闖進來的兵漢。
“跟我走一趟吧,瓦倫丁小姐!”
娜莎看著這位戟兵隊長:“我這樣似乎有些不方便,您能等我換一身衣服嗎?”
米德意有所指:“您這樣看起來更加美豔動人,小姐!”
娜莎讀懂了他的意思,眼神略微有些黯淡,卻很快掩飾過去,跟隨米德走出庭院,坐上馬車。
馬車的速度很快,娜莎被送進一座幽靜的院落,周圍有強壯的衛兵把守,他們威武莊嚴,看起來比凱爾家族的親衛還要健碩。
這裡沒有婢女,也沒有管家,只有一間寬闊的屋子,擺放一張長長的餐桌,以及帷幕後柔軟的床。
身為貴族家的小姐,她明白反叛的罪名是何等嚴重,哪怕她只是凱爾家族的未婚妻,卻也得看佔領白石城主將的定論。
對方說她無罪,就是無罪;說她有罪,小小男爵又能如何?這也是她親自來這裡的原因。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枯等一晚上,整個院子連只蒼蠅都沒飛進來,更別提人了。
娜莎只能沉沉睡去,連漂亮的裙子都被壓得褶皺不堪。
第二日,一位身穿寬鬆衣袍的年輕男子走進庭院,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瓦倫丁,他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蘇木瞥了眼身後:“我需要一兩個端茶遞水的女僕,而不是霸佔我床的貴族小姐!”
這個時候,娜莎也醒轉過來,聽到蘇木的評價,她有些羞愧,慌忙從床上下來,連聲道歉。
不過蘇木也沒理會她,只是揮了揮手,讓手下將瓦倫丁送了回去。
就在這個小屋子裡,蘇木召集手下,再次開了場軍事會議。
“崗樓和射手塔樓,都派人去訓練了嗎?”
“按您的吩咐,一早就送人進去了,都是從其他鄉鎮流浪而來的年輕人,有闖勁,和白石城沒太大關聯。
總共獲得21名槍兵,18名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