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誰也沒有表現出來。
這才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主母以為,徐幽在得知這件事以後,一定會大吵大鬧或者來質問自己,可是,這再也平常不過的語氣,不由得讓她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這件事,本來也只是對他進行一個敲打。
想到這裡,主母說道:“以前都是主母照顧不到位,忽略了這些瑣碎細節,有人反應,太晚進食宵夜對腸胃不好,所以,我才想到取消了。”
這是在間接解釋宵夜的原因。
可是,已經解釋過一次了,徐幽追問,她就負責奉陪到底。
想了想,主母又補充道,“你若是想吃葷食,就吩咐廚房去做,但別忘記了,多新增一些銀兩。”
“這府中所有人都一樣,不止你自己。”
這番話,既是說給徐幽聽的,也是說給那些下人聽的。
就算是敲打以及針對徐幽這件事,作為主母,都做的隱晦而且有深意。
最關鍵的事情就是,告訴眾人,包括她本人以及自己的兒子徐硯都是這麼做。
表面上看並沒有刻意針對誰,事實上,處處針對徐幽。
實際上,府上的規矩都是她這個當家主母說了算。
但是,還是得加倍注意自己的言行,省的被人說,她一個當家主母苛待二房留下的孩子。
這要是傳出去,名聲多不好聽。
哪怕徐幽心底心知肚明,但是諒他,也不敢和自己當面頂撞。
就算頂撞了,也得給他扣上一個頂撞主母之罪行!
總之,這一切,她都做的滴水不漏。
為兒子徐硯,狠狠出了這一口惡氣,否則,她的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根本就不痛快。
就連下人,都在讚歎主母不偏不倚。
他們自然是不敢得罪主母的。
徐幽的心底湧上來一股無名怒火,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給氣炸。
就像是心底壓著一塊石頭,喘不過氣來,壓抑到不行。
但主母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主母也能做到滴水不漏,還真是好手段。
他扯了扯唇角,儘量讓自己笑的雲淡風輕,說道:“主母,我知道了!以後想吃什麼,我加銀子就是。”
徐幽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忍讓。
現在還不能撕破臉皮。
父親已經入獄,並且攬下了所有的罪名,他不能衝動行事兒,然後打亂自己後續所有的計劃。
父親時常叮囑他,小不忍則亂大謀。
說完以後,他就鞠躬,然後轉身離開。
徐幽回到自己的房間內。
回到自己的桌子前,看著那一摞厚厚的書,心裡的憤怒,再也壓制不住,如同火山,怦然間爆發。
他將那些書,全部都掃在了地上。
即便是這樣,也依舊毫不解氣。
看到了書桌上的花瓶,他把花瓶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花瓶碎了一地,白色的玻璃渣四濺。
即便這樣,他還是不解氣。
直接,將板凳與桌子踢到。
然後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