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徐兄,你該不會是看上柳姑娘了吧?”
“沒有的事。”
林翰羽不信,“看你望眼欲穿的模樣,還狡辯。”
“趕緊走吧,晚了就得被罵了。”徐硯懶得和他解釋。
書齋裡朗朗聲誦。
到了休息的時候。
三兩學子聚在一起,商量著下月的踏雪遊。
“這次,柳小姐和幾個官家小姐也會去。”
“哎,那張家千金也會去吧?”
“聽說張家千金也是才女。”
這群人興致勃勃。
徐硯卻覺得這是個機會。
讀書人出去玩最愛幹什麼?
吟詩啊。
這次既然踏雪。
那肯定無外乎雪啊,梅啊什麼的。
徐硯忽然來了主意,準備在下月的踏雪出遊大顯身手。
到了那天。
所有人都準備就緒。
柳含香和幾個千金貴女坐在同一輛馬車。
幾人到了目的地,踩著積雪,在山間賞雪。
行至三兩步,忽見一涼亭。
眾人趕緊加快腳步,拿出準備好的酒,一杯下肚,全身暖意。
他們有心在幾個官家小姐面前展示。
作的詩和徐硯預料的一樣,都是應景的。
只是席間,張枝雪忽然嘆氣,“大雪的天氣,總不如春天那樣讓人舒服。”
徐硯學著林翰羽抖開摺扇,“在下不才,正好有吟詩作對的興致。”
人群裡騷動。
“徐世子,你能行嗎?”
徐硯不語,柳含香也潑他冷水,“你別丟人現眼了,就憑你?”
“今天只是出來找樂子,不用這麼認真吧。”張枝雪出來緩和。
“徐世子說的對,今天只是隨意玩樂。”
眾人願意給她個面子,都不言語等著看徐硯的笑話。
徐硯整理了一下情緒,緩慢開口。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他吟誦的是教員的詩。
說起來也正對張枝雪的心境。
“好一個在叢中笑。”紀染拍手稱快,“這詩是讚譽梅花的高風亮節?”
“好詩。”
眾人沒想到他居然真作出來了。
就連柳含香都佩服。
這傢伙,真打算上進了?這還是他嗎?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柳含香琢磨著這句詩,想起陸游也有一篇借梅花抒懷的詩。
但比起這篇,卻少了一份從容,樂觀。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未免有些悲觀之意。
柳含香眼睛一動,“世子真是高人不露相。”
“就是,這詩妙啊。”
徐硯心裡對著教員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現在他實在是不得已拿出這篇詩來。
大家的誇讚讓他心虛。
“徐兄,您什麼時候揹著大家這麼用功了?”林翰羽過來跟他勾肩搭背。
徐硯十分的心虛,“我、我只是借鑑。”
“借鑑?拜託,這麼有水平的,你借鑑的出來嗎?”
確實,他沒借鑑,他是純挪用。
徐硯欲哭無淚。
“這首詩真叫人心裡一寬。”
張枝雪以前聽過徐硯的傳聞。
但平日裡她深居簡出。
不曾真的見過。
今日一見,果然是傳聞有誤。
柳含香這時再也忍不了吝嗇,“你這紈絝,有這般好的才華,為何不好好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