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理國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陸某即便……”過去了大半時辰，陸一鳴依然引經據典地懟著那位小年輕，大理的文武開始同情那位一臉懵逼的宗室了。

之乎者也的聲音連綿不絕，大王子聽得如痴如醉。二王子怒目看向那位族弟，心想你丫惹他幹嘛，不知道老子也惹不起嗎……

老國王開始有點犯困，杜晨么趕忙上前，給這位陛下按摩減壓。陸丞相畢竟年紀大了，有點氣喘，不忍看他活活累倒的段祺瑞丟擲板凳。

“那什麼，小木棍兒是吧，還不給丞相賠禮，回去宗人府面壁三天。陸丞相身為大理國柱石，你這小年輕，又是宗室，怎可出言輕侮。”

已經開始抽噎、即將懷疑人生的那位宗室，突然聽到陛下喊自己的乳名，感動之餘趕忙向丞相賠罪。同時狠狠地提醒自己，以後真得管住這張嘴，尤其是在丞相面前，太可怕了！

要說的也差不多了，主要還是體力跟不上，陸一鳴接過了國王的臺階，欣然接受這位小年輕的賠禮，懟人結束。

摸著這位小年輕的頭，陸一鳴說了些孺子可教之類的肺腑之言，差點讓對方又是一個趔趄。在場很多人鬆口氣之餘，還有點遺憾，換到十年以前，丞相大人可是能把挑釁自己的人懟到精神崩潰的！

陸一鳴坐回位置，經他這麼一搞，原本對立的雙方也被他給攪得氣氛全無，氣氛十分尷尬。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陸一鳴這麼多年的鹽不是白吃的，他正努力維持著日漸分裂的朝堂，不得不出此下策，雖然他確實想懟一把。

最後還是一位已經養老的將軍站了出來，出聲質疑大理能否打過大周，又怎麼防範南越李朝。於是爭論再起，戰和雙方開始“文明”地扯皮……

大王子段鱗傑和二王子段麟烈的爭鬥已經公開化，大王子得到了文官集團和一些老將的支援，二王子得到了一些青年將領和大半土司的力挺。

大王子段麟傑本不想鬥，但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只能被人推著鬥下去。段祺瑞在位期間，整頓吏治發展生產，很得百姓和文官擁戴，臨老卻遇上兒子爭位，於是經常唉聲嘆氣。

段祺瑞很清楚，主戰的將領都是老二那邊的，這些新銳將領和土司想要建功立業，提高地位，獲取財富。老二也想以擊敗大周的功勞壓大哥一頭，雙方一拍即合。

辯至深夜，最後還是主戰派佔了上風，便宜不佔白不佔！大理國決定出兵，陸一鳴擔憂南越國趁機來犯，想最後努力一把。

主戰派卻早有主意，提出讓大王子鎮守南部邊境，防範南越國。這個提議一舉三得，既把大王子踢開，又擋住了南越國，同時對比之下，也顯得二王子戰功赫赫。

宴會結束後，老國王很疲憊，彷彿在喃喃自語。“晨么啊，你覺得有什麼方法，能夠讓老大老二握手言和呢？”

撲通一聲，杜晨么這老太監連忙跪倒。“皇爺，您可別拿老奴尋開心了，奴婢這心肝兒受不了啊。這種國家大事，老奴怎敢置喙，還不被那幫文人生吃了。”杜晨么汗如雨下，恐慌到了極點。

“起來吧，你這老滑頭。”段祺瑞也知道難為他了，開心過後，一笑置之。

大理處處向天朝看齊，文人治國的傳統有過之而無不及。杜晨么這些太監貪財也就罷了，畢竟是國王的心腹，但只要敢向朝政伸手，那真就有點找虐了。更何況和大周的天下一統不同，大理國還有很多土司豪族，根本不買這些太監的賬。

“謝皇爺！謝皇爺爺！”杜晨么看上去奴性十足，出色地完成他的表演，眼睛深處卻閃過刻骨的仇恨。

大周欽宗二年初，大理國秘密出兵六萬，突然叩關大周嶺南。大周軍隊猝不及防，後退幾百裡的同時堅壁清野，成功把大理軍隊擋在廣西群山之間，不得寸進。

南越李朝隨即進攻大理，大理國的大王子在幾位老將的幫助下，把敵軍擋在北越三關。

方臘突破包圍圈，想要攻取整個江南東路，卻遭到各地突然出現的民間武裝的遊擊。同時周圍的府縣收縮防禦，杭州城的物資只出不進，方臘軍日疲之下只好退守杭州附近。

女真遼國決戰之前，大周、大理和南越國已經開啟三國混戰，方臘的勢頭也一時兇猛，西夏國也發生了內亂。真是處處不平靜，時時聞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