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坐在薇爾達夫人的龍背上飛了三個小時,來到精靈領中央法師塔所在的首都,見到了塔門口的安塔。
天上真冷。
帶著這樣的感悟,跳下龍背的杜林解開了防寒服的扣子,張開雙臂與奔行而來的少女相擁。
這兒比盧布林還冷,而眼前的少女穿著不多,手上的手套少了一隻。
在她的身後,無數的同齡人正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杜林注意到了其中有一個鼻青臉腫的小子。
“乾的不錯,我上次說的你聽進去了。”杜林知道眼前的女孩做了什麼,他非常開心,因為她聽了他的勸告。
“我很聽話的好不好。”在杜林懷中的女孩的聲音裡多了一絲哽咽:“我已經聽說法比恩的事情了。”
“知道就好,你也明白,每個草原精靈的男孩生來就有責任在等待他,而你也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會畏懼責任。”杜林伸出手為安塔抹去她眼角的多餘。
安塔沒有握住手,而是伸手繼續擁抱著杜林:“等我從這座塔走出來,我會來找你,我們一起面對風雨……我不想做另一個托米米。”
杜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微笑著擁抱了安塔。
這就是我選擇的盟友啊。
在人群中,杜林注意到了有成年人,他們之中有人好奇,有人疑惑,有人憤恨,還有人微笑,其中一位夫人微笑的模樣讓杜林總覺得曾似相識。
“那是你的老師嗎。”杜林小聲的問道:“紅頭髮的,她笑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是的,瑪麗安夫人是一位好老師。”安塔說到這裡,微笑著看著杜林:“我要給你一個小小的驚喜,閉上眼睛。”
杜林沒有想太多,也沒有聽從安塔的建議,而是當著好多人的面低頭輕輕吻了眼前的女孩。然後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臉:“無論如何,紳士都不應該讓一個淑女在這種事情上主動才對。”
安塔先是驚訝,然後是喜悅,最終她有點小小的委屈:“但這是我先說的。”
“那我閉上眼,你再吻一次?”杜林好奇的問道。
這麼多人,安塔有些害羞,也有些生氣地咬了杜林手腕一口,然後她鬆開了抱著杜林的手:“好了,讓這麼多的同學在寒風中看著我們,我真的挺不好意思的,我要回去參加聯誼會了,明天還有筆試和鍊金模型要做,以後的學習也挺忙的,不過我會給你寫信,你也別忘了給我寫,好嗎。”
“好,我知道,不過,在你走之前,我還是給你的同學們一個交代。”說完,杜林松開手,一個人往前走了兩步,看著那些心有不甘的小崽子:“我是杜林,杜林·艾爾什,就是你們風傳中不得志的小子,今天我站在這裡,接受你們這些小王八蛋的挑戰!但我這個人不喜歡短話長說,我有雙證,只接受持槍決鬥,生死不論,有種的往前走一步!”
三息,有人竊竊私語。
七息,無人往前一步。
到了十五息,杜林朱唇輕啟鏗鏘有力的呸了一聲:“記住你們今天的懦弱,要是以後我的安塔告訴我誰還死纏著她,我會帶著工程學院十五位至高大師過來揍他,讓諸神與世人見證他的醜陋!”
說完,杜林回到了安塔身邊,在這個羞紅臉的丫頭額頭親了一下,微笑著目送安塔跟隨著她的瑪麗安夫人還有同學們進入法師塔。
回到薇爾達夫人跟前,杜林看向這位夫人,她低下頭,銀龍女士用她的巨大豎瞳看著杜林:“杜林你做的好,就得這樣保護愛自己的女孩子,中央行省的小混蛋吃硬不吃軟。”
“我只是不想辜負愛,夫人。”杜林笑著說完,回頭看了一眼這座法師塔,最終,他緊了緊圍巾,將額頭上的護目風鏡拉下戴好,然後坐上龍鞍。
“夫人,我們回去吧。”
人生在世,杜林從來不奢求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從來不指望五湖以內無對手。
而有敵人怎麼辦?宰了便是。
………………
·現在進站的列車目的地為北方王國南部海港呂貝克,請乘坐此列車的乘客將三十分鐘內完成登車。
第二天一大早,杜林就來到盧布林城東郊的火車站,盧布林鎮就在盧布林城的南邊,至於為什麼村子,鎮子和城都叫盧布林,杜林也不清楚,只能說有人建城起名的時候大概是偷懶了。
考慮到起這名字的,很有可能與自己家沾親帶故,甚至有可能就是自己這一世的先祖,杜林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將手裡的票交給列車的驗票員,杜林等待著驗票員的答案,而他在檢查票之後看向杜林:“杜林先生,您的寵物……”“凱爾希,給這位先生打個招呼。”杜林一邊笑,一邊遞上了凱爾希和赫默的寵物證明。
這個時代,寵物真的能上火車,只要你有包廂,而它又不會在半路上演大吃活人就行。
凱爾希嗷了一聲,非常乖巧。
她身上掛著的鳥籠裡,赫默咕了一聲,看起來有些不開心,但聽說火車裡有小姐會帶著她們的小鳥出行,為了不讓赫默半夜去別人的車廂上演活剝小鳥的大戲,杜林只能給赫默上個籠子。
驗票員看了看寵物證明,上面是德魯伊公會的章,如假保換。
他點了點頭:“小先生,請一定要在車上拴好您寵物的韁繩,也不要解開您那雕鴞的腳繩。”
“沒問題。”杜林點了點頭,同時示意自己手上的繩索是最好的。
與驗票員完成確認,杜林走上了列車,順著列車服務員的指引來到了屬於自己的包廂。
將老伊許為自己準備好的裝滿了換洗衣物的行李箱放到椅子下面,開啟籠子,將赫默掛到鳥架上,將她腳上的鏈子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