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外。
杜林站得近,能聽到正在看著眼前血肉橫飛小莊園的老伊許嘆了一口氣。
他用矮人士兵遞過來的火給自己點了一支菸,然後走過搖搖欲墜的莊園大門。
拿著霰彈槍的老管家跑了過來:“老爺,您可回來了,這些該死的匪類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衝進來想要襲擊我們。”
杜林有些心虛的看向一旁,而老伊許看了一眼屍橫遍莊的老少爺們,又看了一眼自家的高蹄瘦骨老管家手裡的大傢伙和他那一塵不染的燕尾服:“是啊,真是不要命了。”
的確,換成杜林自己也會這樣——你看,翻牆開啟院門進來的十九個人,除了八個有全屍,剩下來的一個死的比一個來得抽象,不是腦袋不見了,就是腰部上下分離,又或者大半扇身子不翼而飛。
總之,老伊許看了一眼自己莊園花匠手裡的大口徑霰彈槍,又看了一眼老管家手裡的傢伙,再看看在子彈的轟擊下有些支離破碎的圍牆,最終看向還扛著杜林13式原型槍的杜林。
到底誰才是兇手,誰才是受害者啊。
“大家沒事就好。”確認沒有人受傷之後,老伊許想了想,讓自己的部下將被活抓的幾個傢伙拖過來。
之前在突襲這支商隊時,商隊裡面竟然還有一個八環的術士,給老伊許帶來了一點小小的驚喜,不過現在這位舌頭吐的老長的術士正在鎮子路口邊上,和他的上百個手下一樣等著被掛上絞架。
聽說現在整個鎮子都陷入了絞架都不夠用的尷尬境地,還得去城裡運一些過來。
這些之前還嘴硬的不行的傢伙在看到同伴死的這麼慘之後立即就崩潰了——尤其是老伊許表示如果不開口,就讓他們死的比地上的傢伙還慘的情況下。
單純的語言威脅哪有現實的死亡來得帶勁,對吧。
杜林這個時候鑽了過來,他旁聽了一會兒,眉頭一皺:“是捕奴隊的俘虜嗎。”
“我就喜歡你這樣聰明伶俐的小子。”老伊許在溺愛的笑聲裡點點頭:“沒錯,是捕奴隊,應該從屬於我們西邊的老鄰居,這次可算是讓我們抓到活口了,等問出主使我會告訴教會,到時候去會會幕後主使。”
杜林眯著眼,老伊許真的是想當然了。站在一旁,看著幾個活口死活不願說出幕後主使,他們的理由也一致,因為家人被控制了。
老伊許可氣壞了,他正準備殺一敬佰,杜林走了過去。
老伊許扭頭看向杜林,用眼神示意他走開。
但杜林不想走開,無論如何,捕奴隊已經超出了杜林對於惡棍的最大忍受限度:“讓我來吧。”
“你來,你才多大。”他的老祖父瞪大了眼。
“這片大地上被人販子們所傷害的孩子又有多大;我的爺爺,難道您覺得這片大地上的吃人魔鬼們會因為一個孩子還小,就對他心存善念嗎。”杜林反問道。
孫兒與祖父之間的對話到了這裡,老伊許冷漠的臉融化了,他伸手拍了拍杜林的肩膀:“你說的不錯,那麼你來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麼好辦法。”
於是杜林站到了這五位活口面前,先是很陽光的笑了笑:“大家好,我是杜林,是老伊許的孫子,這片莊園的主人,你們的到來並不在我的來訪名單之中,所以很抱歉,我只能讓你們這麼跪著。”
說完,杜林扭頭看向自己的花匠:“瑪格麗特太太,把那位傷員拖出來。”
瑪格麗特太太是獸人種中的花豹,有一身漂亮的貼身紋點絨毛與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她微笑著點了點頭,走進了莊園,然後在所有的人注視下拖出了一個傷者。
“是多特!”有活口認出了這個傷員的身份。
花匠太太將人放到了杜林身邊,杜林從腰間的槍套裡拔出槍指向了這個傷員,用子彈在他的腦袋上開了一個洞。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帶一點猶豫。
杜林開槍的時候,有至少一半人看向杜林的時候表情都變了,他們大部份都是警官和鎮子自警隊計程車兵,尤其是士兵們,剛剛他們還抽著煙,三三兩兩圍著看熱鬧,站的形不成形,現在都老老實實站直了。